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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A市的公交車上,人擠人。岳跛子的租住地位于起點站,每天都可以輕易搶到空座。他夾着個帆布包,是要趕往鬧市區去擺地攤修理鐘錶。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生存本領。
某日,一個壯碩男人粗魯地對岳跛子説:“起來,讓我坐!”
岳跛子問:“爲什么?”
男人説:“我是病人。醫生説,我三日之內必死無疑!”
車內一陣哄笑。身強力壯,滿面紅光,鬼才相信他會死!岳跛子居然果斷地站起來讓座。
又一日,一個時髦女孩對岳跛子説:“起來,讓我坐!”
岳跛子問:“爲什么?”
女子説:“我是老人!你看不出來?”
在人們的哄笑聲中,嶽跛子説:“你最多二十歲,怎么是老人?”
女孩狡辯説:“我未老先衰!我的心臟已經八十歲了!”
岳跛子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了女孩。
下車後,一位天天同車的老者不解地問:“小伙子,傻子都知道那是騙你呢,怎么要讓座?”
岳跛子説:“如果萬一是眞的呢?給病人和老人讓座是應該的。”
老者一拍岳跛子的肩,笑道:“孺子可敎!……小伙子,我見過你的手藝,很不錯。但是擺地攤,賺不到錢還要提防城管追趕。到我那里去當技術員,年薪十萬元,怎么樣?”
岳跛子好像沒聽懂,怔怔地看着老者。老者説:“我是霍震。”
岳跛子大驚:“霍、霍、霍震?!南方鐘錶大王?您,您,您怎么會坐公交……”
老者微笑點頭:“習慣。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的誠實淳樸打動了我。那一男一女是我安排來測試你的員工!”
岳跛子恍如做夢般地連連點頭。
作者袁作軍:湖北省監利縣程集鎮袁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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