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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兹堡/哥倫布/辛辛那提消息 

   
 

依然喜歡過年

韓國光

過了“臘八”,又有一兩場大雪飄落,再一抬眼,喜氣的新年大門就豁然打開了。人們燃着鞭炮,飲着美酒,一臉燦爛地擁進了嶄新的天地里——又開始過年了。過年,對於中國老百姓來説是一件最高興的事。過年,誰家都有着説不完的感受。我喜歡過年,喜歡過年時的熱鬧氣氛,它會讓我日漸老邁的心又變得輕快起來。
   我兒時過年可以説是在口水饞饞中度過的。1969年的時候,我才六歲,正是在這年的臘月二十八,父親作爲幹部下放去了鄉下。那日我家的平房外旋舞着混混沌沌的大雪,父親背着一個藍被單包袱登上了吉普車,我哭嚎着跟着後面。車開動時,父親伸着頭説,過年的花生已炒好了,就藏在床下的大瓷罐里。大年三十這一天,沒有工作的母親根本沒有心思去燒啥好菜,用豬孬肥肉煉的“油渣子”,配上不少蘿蔔燒了一鍋“蘿蔔炖肉”,再加上那一罐炒好的花生,我家的那個新年過得多少有些寒酸。
    但是,過年家里再貧困,仍然阻擋不了孩子們對新年的向往。爲了圖個過年的喜樂,我和小夥伴們這時就自製起了“土煙花”。到附近電池厰垃圾堆里撿些棉紙,再弄些木炭沫,然後卷成一根根圓條條。大年期間在不甚明亮的院落里,我們就拿着點燃的“土煙花”不停地繞着圓圈並晃動着。我們像個快樂的精靈,東奔奔,西撞撞,一束束星星閃爍的“土煙花”好似跳蕩的火把,映照着一張張稚嫩的小臉;更像舞動耀眼的長龍,硬是把死氣沉沉的新年給舞活了。
    1976年,父親又從鄉下回到了我們身邊,家的生活開始有了好轉。我家那幾載過年,父親蒸的米粉肉總放在桌子的中央,那肥而不膩的米粉肉,也是我們家一年到頭的解饞之物。父親做這種米粉肉很有一手,將上好稍肥的豬肋條肉切成條塊,放人醬油里浸泡,再把糯米用文火炒到金黃,爾後撈出肉塊拌入擀好的米粉中,另加上一些南方人愛吃的佐料,這樣米粉肉就可以上鍋了。父親蒸米粉肉用的是家里蒸饃的大鐵鍋,除了在篾巴子上放上新籠布,還要鋪上一層薄薄的面皮。父親趁着溫水把米粉肉均匀地攤在上面時,我和哥哥急不可待地拿起扇子對着爐門就猛扇起來。扇了幾下後,父親忙奪去扇子説,蒸米粉肉火不能太急,太急了油汁吃不透米粉和面皮,米粉肉“肥”的滋味就吃不到了。每到過年我家總被米粉肉濃濃香香的氣味包圍着。
   1981年,高中畢業的我應徵去了部隊,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不怕笑話,我也是在那里,過年第一次吃到“四喜圓子”和一些像模像樣的菜肴。我的連隊駐守在皖南的一個山區里,當時戰士的伙食費每天是7角1分錢,但連隊攤上了一個種菜的好地方,平日連隊省下了蔬菜錢,逢到年節伙食自然更豐盛些。連隊在年二十九就開始請人宰豬,待到大年三十,飲煙高飄的伙房就更忙碌了。這時常讓部分人去幫廚,一些戰士在洗洗弄弄中便打聽起中午、晩上具體吃些什么菜,然後就挺神秘地吿訴班里的同志。我在部隊幾年里,一到過年連隊就將六張方桌合拼在一起,幾十位戰士、首長圍坐成一圈。那種以飲料代酒共同舉杯和祝福的熱烈氣氛,那種南腔北調話語中透出的豪爽和友愛,是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那是一種在家過年永遠享受不到的幸福。

作者韓國光:安徽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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