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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兹堡/哥倫布/辛辛那提消息 

   
 
 

秋天,場院的誘惑

又到秋天,鄉下莊稼的香氣又飄入我的夢中,那光滑的場院和成堆成垜的莊稼,散發着鄉村特有的、馥郁的氣味。特別那一場院的大豆,總誘惑着我濃濃的情思兒,飛向故鄉的遙遠……
   大集體的年代,每個生産隊都有一個面積很大的場院,隨着秋天的臨近,每個場院都平展光滑得像一面鏡子。爺爺是場院里的高手,曬場、打場、揚場樣樣精通,又加上爲人耿直,從來不沾公家的一分一毫,自然,看管場院的活兒,生産隊就交給了爺爺。
   隨着一波一波的莊稼挑進場院,爺爺古銅色的臉上就現出對豐收的特有的陶醉。爺爺最喜歡侍弄的就是收割的大豆了,因爲晾曬大豆,會有意想不到的特別收穫。
   當大豆黃了的時候,社員們將收割的大豆一擔擔挑到場院。這時,是爺爺最興奮,也是我們全家打牙祭解饞的時候。隨着大豆在場院里攤開晾曬,附在豆葉上的豆蟲,便騷動不安,四散爬去。每到這時,爺爺就讓我端着臉盆,圍着光滑的場沿撿拾。爺爺興奮地握一桿木叉,不斷地翻弄豆棵,豆蟲也就暴露無遺,拼命地爬動,我就歡天喜地撿拾着,不大功夫,便撿滿了臉盆。爺爺就讓我送回家,讓奶奶炸了吃。
    秋天豆棵上的豆蟲已經由緑變黃,很肥了。奶奶將豆蟲放進油鍋,撲鼻的香氣立時便瀰漫開來。豆蟲炸好了,吃一口,皮酥肉嫩,滿嘴流油,越嚼越香。奶奶不忘爺爺的功勞,讓我首先給爺爺送去。爺爺就在場屋子里,吃一條被炸得油光光的豆蟲,喝一口小酒,那種愜意的表情,神仙般。要知道,在那並不富裕的歲月,家家吃肉都很稀少,能吃上味道鮮美豆蟲,也算是嘗到極品了。
    吃豆蟲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種美味更加奇妙。當毒毒的秋陽將滿場院的豆莢曬得爆裂的時候,那些隱在豆莢中的小豆蟲隨着開裂的豆莢爬出來。爺爺趕着毛驢拉着磟碡再碾壓幾遍,挑起豆棵,黃色的豆粒中,那些小如麻線般,紅的、白的小豆蟲就爭先恐後,四散爬着。爺爺拎着一把笤帚,掃到一起,撮進盆里。
    這種小豆蟲更加好吃,用油炸了,紅的耀眼,白的脆亮,如果再撒上一點砂糖,那味道甭提多美了。在那困難的年代里,與其説我每年在盼望秋收,不如説在盼望那場院里的美味。
    現在,土地都分産到戶,農民們爲保高産,噴藥治蟲,很難再見到像當年場院里那樣多的豆蟲了。
   然而,特殊年代里的特殊經歷,總誘惑着我的情思,叫我無限懷想,又叫我無比神傷……

作者 魏益君 山東省臨沂市平邑縣怡馨苑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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