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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里這全裸的男人是與按摩女“激情”後掉下去的,宋立沒想到是他,這方臉給宋立印象太深了。
三年前,爲宋立的表姐追回土地補償款的事,當科長的方臉竟要宋立的表姐“特別感謝”他,被拒絶後他硬拖着不辦。宋立幾次找到這方臉,他竟提出追回的錢他要一半。
此時,方臉沒認出宋立,他求宋立將他拉出坑。沒人幫助根本出不了這深坑。手機被女的拿走,衣服在坑上面。
宋立心里駡:你也有今天!他問:“張局長,你還認識我嗎?”宋立知道他當了副局長。
方臉搖搖頭説:“兄弟,拉我上來吧。”
宋立嘲弄地説:“不説説條件嗎!”
方臉説:“兄弟,五百元,怎么樣?”
宋立根本沒辦法拉他上來,就想看他那狼狽像。
“八百元怎么樣?”小方臉又説。
宋立説:“我不要錢,你只要想出你做的對不起我的事。你要快些想呀,天快黑了。”
“裝修辦公樓時收你的回扣多了?這好説,回去全退給你。”方臉問。
“卡了你家果園的地?要不是少批給你家宅基地了?”
……方臉一連説了好幾件事。
宋立把方臉的公文包丢下坑説:“把你想到的寫在紙片上,一次寫五件,寫出來了我就拉你上來。”
方臉一次寫五件,一直寫到第35件。宋立用藤將那些紙片拉上來,一看有許多是“玩”求他辦事的女人的事。宋立越看越氣憤,他冷冷地對方臉説:“在里面獃着,我叫人拉你上來。”説着就走了。
這天深夜,“110”警察接到用公用電話打的電話後找到了方臉。第三天,檢察院收到了一封信,里面有方臉親筆寫的自己的犯罪情况。
奇病
張方不知什么時候得這怪病的,一沒職務就生病,一給他任命職務病就好。
據説他這病已有三十年的歷史,是一個偶然機會發現的,那時近三十歲的張方工作積極、吃苦耐勞,可幾次車間提撥副班長都沒他的份;一天張方勞累過度病倒了,一病就是好幾天。也恰好這時他們班的副班長調到別車間去了,鑒于張方一貫的表現,厰里讓他當了副班長。説也奇怪,張方的病很快就好了。
從班長到車間副主任,再到車間主任,再到局里的科長、副局長、局長都是這樣的!只要他沒職務就會生病,一旦任命書一下來他的病就好。
到了五十六歲那年,因爲幹部要年輕化,已經當了兩任局長的張方這局長是怎么也當不下去了。
下來後,張方又病了,住院半個月也不見好轉。
這天,張方的老伴拿着一個紅頭文件來到他的病床前,念:“張家發〖2002〗第1號文件,《關於張方同志的任命通知》。經硏究決定,任命張方同志爲張家家長(正廳級)……”
老伴念完後,張方看了那文件,確實是紅字印的文件頭,內容也跟老伴説的基本一樣,還蓋了一個又紅又圓的章。
沒過兩天,張方果然就病癒出院了。
一天,張方那九歲的孫子有一個驚奇的發現:爺爺那任命文件後蓋的那印,是奶奶用他的象棋的棋子蓋出來的。
路燈又壞了
快到過年的時候,劉南家門口與對門方局長門口共用那路燈似乎在意料之中地又不亮了。劉南已有去年的“敎訓”,自然知道這路燈黑的“重要作用”,絶不會像去年那樣傻乎乎的去修那路燈。
這一年中,對門那方副局長“轉正”當了黨組書記、局長,而本來有“遠親不如近鄰”優勢的劉南卻在兩次幹部提拔中沒名,極可能跟去年處理這路燈的事有關。
劉南現在也覺得自己去年太“愚純”了,竟傻乎乎地去修亮那黑了的路燈,給到方局長家“拜年”的人不方便。
因此,他現在就讓那路燈這么一直黑着。幾天後,劉南下樓時遇到上樓的方局長。方局長對他説:“小劉,你看要不要找個人把我們門口那路燈修修!”
劉南一聽多少有些尷尬,他不知道方局長是挖苦他去年過年時不適時宜地修路燈還是“試探”他的靈活性,忙説:“方局長,這大過年的去哪找人修!過完年我一定找人來修。”他不能表現出爲討好領導而有意不修。
可剛過完年,辦公室馬主任就嚴厲地批評了劉南:“你家門口那路燈不亮你不修也不報吿辦公室去修,這大過年的路燈不亮方局長多不方便呀!”
讓劉南奇怪的是馬主任怎么都不應該連“路燈亮着會給去送禮的人造成不方便”這“道理”都不懂呀。更讓劉南奇怪的是局里過年後提拔的人中仍沒有他。
劉南帶着這路燈的疑問請敎了自己一個同學。這位同學指點劉南説:“現在誰還往領導家里送禮呀!”
看着仍一頭霧水的劉南,這位同學吿訴他:“現在都是送到領導車子的後箱里,由領導自己拿回家的。”
作者韋健華:廣西作家協會會員。先後發表文學作品1000余篇,作品多次在全國各級評比中獲奬,並被選入數十部文集,著有長篇小説、小小説集多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