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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兹堡/哥倫布/辛辛那提消息 

 

紀念費先生

 
1988年6月,Tom與費先生和費太太等懾于紐約曼哈頓
 

四月中旬,收到同學Tom從國內發來的郵件,説費太太給他去了信,吿知費先生病逝一事。信息突兀,不是春節前夕我才跟費先生和費太太通過電話嗎?於是馬上找到《伊利華報》社長浦瑛,結果她證實了費先生過世的消息,並遺憾地表示她因當時身體不適而沒能參加費先生的葬禮。回想爲幫助Tom尋找費先生這一路上所發生的故事,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要爲費先生寫篇文章,以紀念這位爲中美友誼的發展與建設,致力幾十年的美國人。
      費先生的原名是David Fyock。他曾因工作關係在台灣生活過幾年,在那里認識了他現在的中國太太,結婚後他們返回美國,並有了四個兒女。這四個兒女是費先生和太太的驕傲,他們有的在美國航空公司工作,有的是美國駐中國大陸領事館的外交官,多年來他們爲中國大陸來美的訪問學者和留學生提供了大量的服務與幫助。父母親是他們傚仿的榜樣,自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中國大陸打開國門,與美國建立友好合作關係以來,費先生的中美事務咨詢公司承擔着翻譯、恰談、接待等工作,熱忱接待過數不勝數的中國大陸留學生、社會團體和工作人員。大到商務洽談、工作就業,小到吃穿住行等生活問題,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給與他們無微不至的照顧。 TOM就是這些來美團體中的一個年輕人。

費先生是中國學生學者的良師益友

      1988年春,中國大連重型機械厰與匹兹堡“D & W”公司開展業務合作項目,作爲靑年工程師的Tom和其他幾位設計人員,被厰方派往匹兹堡與美方合作公司共同開發設計新産品,爲期四個月。在美期間,他們受到費先生和太太的熱情的款待,每到周末,都會被邀請到費先生的農莊,釣魚、燒烤,參加專門爲他們舉辦的鄉村舞會。費先生和太太還陪同他們去各大景點參觀旅遊,如華盛頓、紐約、海洋世界公園、尼亞加拉大瀑布等等。在精心而周到的安排下,Tom和他的夥伴們在美國渡過了許多快樂時光, 結交了不少華僑朋友,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憶。在交往中,TOM與費先生結下了忘年之交。TOM正値年輕胃口大,費先生曾在台灣因贏得吃餃子比賽冠軍而獲得“餃子大王”的稱號,因此餐後打掃飯桌戰場的任務常常由他們兩人承擔,費先生曾打趣説他和Tom 是兩個大小“垃圾桶”。費先生也是一位虔誠敎徒,一次,他提出要做Tom的敎父,由於文化和政治背景的差異,Tom沒有應諾。但費先生的風趣幽默、虛懷若谷、認眞敬業的爲人處世的風格,改變了他以往從宣傳品中得到的對美國人的印象,甚至影響了他後來對事業與家庭的認識觀。完成設計工作回國後,TOM一直與費先生保持着聯繫。1992年費先生和太太造訪中國時,專門去大連看望了TOM和其他幾個夥伴們。
     時光荏苒, 在2000年的一次越洋電話中,Tom忽然提到費先生,説92年後因他的工作變動,與他失去了聯繫。問我能否想辦法在美國找到費先生,他很想念他們老兩口。根據TOM提供的電話號碼和地址,我分別撥打了電話和投寄了一張明信片,電話是空號,明信片沒有回音。雖説克里夫蘭距匹兹堡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但因缺乏有效信息,無從找起,尋找費先生一事就暫且擱下了。
   一眨眼, 又是幾年過去了。在2007年的一個夏日, 如往常一樣我認眞閲讀着新一期的《伊利華報》 。 忽然,幾個熟悉又久違的字眼跳入眼帘, “費先生”、“匹兹堡”。 這篇短文説費先生因腿疾住院治療,一些華人朋友向他致意問候。 文中附帶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個看似魁梧的美國老年人坐在病床上,目光炯炯有神。 我心里陡然一喜,感覺這就是Tom托我尋找的費先生。我將這篇短文連同照片一起剪下來,寄給國內的Tom確認。很快,TOM回了信,“是費先生,老了……沒想到,你還是把他找到了!”
    接下來,我的任務就是聯繫上《伊利華報》社長浦瑛,她應該知道費先生的聯繫方式。因爲故事太長,怕電話和郵件説不清楚,我一直等待着與浦瑛面叙的機會。 轉眼又到了2008年的冬天, 在Solon的一次中文售書會上, 迎面碰上了浦瑛,我一把攔住她就滔滔不絶起來。
     “有,我有費先生的電話!”做事精煉的浦瑛,一邊拿出手機查找費先生的電話號碼,一邊竪起拇指贊嘆地説,“這老兩口眞的很偉大,幾十年啊,爲華人華僑做了大量的事情!”她當場撥打了費先生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聽,她便留言大致説明瞭情况。然後,就把費先生家里的電話號碼給了我。
    終于,懷着期待,我撥打了費先生家里的電話,這個電話是幫Tom打的。
    “Hello!你好!”一個爽朗的男子的聲音。
    “請問我能和費先生或費太太説話嗎?”不能確定,我還是説着英語。
    “是的!我是費先生!”中國話中竟然還帶些許京腔。
   “您是費先生?您會説中國話?”我很驚喜,怎么沒聽Tom説過呀。
    “是的!”費先生的聲音聽上去愉快而開朗。
    “啊,您好,費先生!”我很激動,立馬像機關槍一樣叙説起來。
   “喔喔,你等等,”費先生在電話里笑了,非常禮貌地説,“我現在腦子不行了,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我請費太太跟你説,好嗎?”
   我心里一陣忐忑,費太太還記得二十年前的事嗎?
   “你好!”費太太的聲音聽上去一樣的開朗柔和。聽完我的簡潔自我介紹和説明,她非常高興地説: “是的,我記得Tom的!還有其他兩個小伙子,他們很活潑調皮的!”聽上去就像是母親絮叨着自己家的孩子。我笑着説Tom他們現在已不再是小伙子了,她説她也78歲了,而費先生已是86歲的高齡了。
     Tom和費先生終于又聯繫上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但費先生和他太太的事迹卻在我心里泛起無法靜止的漣漪。在與浦瑛,華人中心的曉月和當代藝術團的張小倫等朋友商量後,我們決定在2010年的夏天去匹兹堡看望費先生和費太太,專爲他們老兩口做一次小型的慰問演出。遺憾的是,這一年的夏天,我們沒能找到一個共同的休息日,看望費先生一事仍然只是一個計劃。 到了2011年的春節前夕,我打電話給費先生老兩口拜年,邀請他們來克里夫蘭觀看我們的春節聯歡演出。費太太説近幾年他們因年歲已大,加之費先生的腿腳不便,已經不再駕車出遠門了。問她春節準備怎么過?她説哪兒都不去了,就在家里,正好手里有一個中文小話劇的劇本需要完成。放下電話我心里一陣黯然,爲自己一直沒能爲兩位老人做點什么而自責。過完春節,就接到了Tom關於費先生去世的消息。
    到今天,我仍然沒有見過費先生和費太太。費先生已經仙逝,費太太爲中美文化的交流仍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依然期待我們能夠踐諾,即使只有我一人成行,向費太太當面表示敬意,並代表Tom,代表懷念和銘記費先生的中國人,在他的墓上獻上一束鮮花。希望這一天不再遙遠,就在這個夏日,就在明天。                          

                             白 瑪

     
   
 
費先生和太太在中國學生敬贈的錦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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