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在哥倫布見了我1994年的美國鄰居華克定先生,當年我們都住學生住的低收入公寓。當年華克定還是愛克隆大學數學系學生,同時他也是學校學生會主席。他沒有什么變化,他是一個非常快樂的人,他給我做個番茄炒蛋,番茄是從他的院子里摘的,我們聊得非常快樂,也聊到了過去和現在。他拿給我看40年復旦校慶的邀請函,上面用的他的照片,他説這有歷史性的。因爲那年他離開復旦大學不是那么愉快,是學校對他歉疚。第一屆恢復高考又留校當老師,他一定非常優秀,人,生不逢時,華克定先生祖祖輩輩都是讀書人。
華克定先生十分感嘅人生的事業家庭命運,他在中美二國拿了五個文憑,我知道他的數學非常厲害,他的女兒也優秀,記得她的女兒SAT考滿分,現在已經當上律師,我們回憶剛來美國發生的一些事情:我記得剛來美國,我在餐廳打工,有一天雨下得很大,我把車停在了殘疾人的地方,記得當時罰單是$180美金。對剛來美國的我與先生,一個月伙食費不要$60,$180眞不是一個小的數字。當時的我請了華先生一起去了警察局,我想他英文好,幫我去請警察原諒我,一不懂英文又是學生沒有錢,那天我提着搖籃,里面躺着不到三個月的兒子,看華先生與警察解釋,他不僅説,而且用身體語言,就像在打武術,再加上我的無奈恐懼的眼光,那一刻,我兒子醒來又哭着,警察慈悲善良,拿着我的罰單蓋了一個圖章就免除罰款讓我們走了。
我還記得我心里充滿了喜悅,非常感謝華先生的幫忙,我要請他吃飯,他吿訴我,只要我買一個 McDonald
漢堡包,我花了$0.99....
我再次感謝他還幫我留着50份伊利華報創刋號,他搬家都保留着,在我記憶里華先生他是一個熱情有責任心的人。
這次見面他吿訴我他對自己對中國的認知:
當年我考上復旦大學並留校,有同學以爲我是紅色家庭出身,因爲大學時三好學生我全包了,我又是當時第一個批準留校的,同學們以爲我是有家庭背景。都耿耿于懷,我爲打開同學們的心結而寫這段話:
我看了意大利排華,我獃想了好久,中國人太勤勞了,我就是其中之一……剛剛又看了“我父親叫劉靑山“,又是思緒萬千…。當時毛澤東是怎么想的?已經有文章透露,革命成功後,有兩百萬革命隊伍的成員開始要大撈特撈了,毛驚恐萬狀,革命的名義要完了,正好有劉靑山張子善事件發生,決定殺了以震天下。現在看看,有多少百分比的幹部貪污?這是同樣道理!毛的志向在整個世界,他和家人遠離金錢財富…。毛數理化不行,但是干革命的天才,他怎么會不知道參加革命的人各有什么動機?!痞子運動是當時上層社會對土地革命的定義,他們沒有理解共産黨的領導人大部分是有崇高理想的,尤其是富家子弟出來干革命的。
我父親大學時在黃逸峰引導下參加抗日救亡運動,到南京總統府示威遊行,被蔣介石通緝,在前往延安路上與共産黨失去聯繫後,到武漢繼續抗日…這是我從小看着我父親經常寫思想彙報知道的。因爲我父親抗戰勝利後就被大資本家沈天夢看中成爲公司領導,從四川到上海接受日本資産…。我父親出生地主官僚家庭,經歷複雜,是革命靑年引路人,又在解放初期因爲打擊報復事件被毛親自點名開除黨籍,不能作證,所以一直被審查,三反五反,反右,文革,是老運動員了。
我文革中問父親,爲什么不繼續到延安繼續革命,我暗想我也可以是紅五類了,我父親講聯繫人失聯了,自己趕到抗日大本營武漢繼續抗日,與周小燕一起參加周恩來領導的合唱團。我文革前看到合唱團的照片,文革中被我最革命的二姐燒了。我父親説就是到了延安,肯定受排擠,家庭成分不好,膽子又小,文化又高,主要是長的像富家公子又有小資情調,説不定進監獄…。
我祖父把錢捐給同盟會,家中沒有錢,我是清清楚楚的。我祖父是學而優則仕當的官,他極其愛國,詩畫中憂國憂民,他辦學校,是錢穆的老師和同事,是錢偉長的老師。我父親就是抗日,45年勝利後脫離政治。我從小就感受到政治壓力,哪敢主動提出入團入黨。感恩中國人民,在第一汽車附件厰一個美女團支書一定要我入團,她是幹部子女,比我大三歲,有男朋友小吳,後來又是一美女黨委副書記要我入黨,我才膽敢提交申請。我是付出幾次流血,斷骨,斷腰的代價,拼命工作,中國人民認可了。但在美國呢?習近平講的紅色基因背後是因爲本來有的人就少,所以要大聲疾呼。
我只有孔孟之道,愛國基因而已。只要中國領導人尊重重用知識分子,中國就有希望!
我在華克定身上看到正氣和骨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