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俄亥俄的哥倫布船員隊在12月12日周六晩上擊敗了西雅圖音速隊,贏得美國職業足球大聯盟(MLS)總冠軍。
船員隊以3-0獲勝,中鋒Lucas Zelarayan攻入兩球,邊鋒Derrick Etienne攻入一球。
這是球隊第二次獲得MLS杯,之前,2008年他們首次捧杯。
賽後,船員隊主敎練Caleb Porter説中場球星Lucas
Zelarayan的表現“令人難以置信”。上面是Lucas當晩在球場上進球時的精彩瞬間。下面是他進球以後跟隊友一起慶祝。
誰能想到,就在三年前,球隊老闆想把球隊搬走,是俄亥俄熱情的球迷留住了他們,拯救了船員隊,今天球迷們得到了最高的回報:MLS杯。
賽前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文章,原標題是They Saved the Crew.Now It's?Playing for a?Title.意思是説:他們挽救了球隊,現在球隊爲冠軍而戰。全文翻譯如下。
作者:Andrew Keh | 翻譯:殷余民
哥倫布船員隊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在俄亥俄,哥倫布,船員大球場 - 美國職業足球大聯盟的冠軍賽(MLS杯),周六晩上對陣西雅圖音速隊 -
這對很多球迷來説,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人們説,在俄亥俄,球迷的家就是球隊的家。
他們通往周六決賽的道路始于2017年10月,當時船員隊的球迷們收到令人難過的消息,即他們心愛的球隊?–
一個從1996年開始就在這座城市打球的MLS創始球隊?– 他們的老闆在聯盟的支持下,要將整個球隊連根拔起,搬到德州的奧斯汀。
這眞是一個災難性的消息,恰恰是因爲船員隊球迷們知道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有錢的老闆,無所不能的聯盟 -
在美國體育界,他們往往爲所欲爲。在俄亥俄州,他們對此瞭如指掌。他們説,只要看看克里夫蘭布朗隊發生了什么。(注:布朗隊1996年被搬到巴爾的摩,1999年才得以重建,並保留布朗隊名隊標。)
但是自憐只持續了片刻。接着是憤怒和決心,很快便有了組織。將他們的球隊留在哥倫布,無視財大氣粗的勢力,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鬥爭。但是他們要去嘗試。
他們的能量凝聚在一個簡單的口號上 – “挽救船員隊”(Save The
Crew)。但是這場運動不僅僅是一個口號。在幕後,一支20多個超級球迷組成的領導團隊,他們以滿腔熱情與決心,很快啓動了一個新組織。
該組織包括平面設計師,公共關係專家,律師以及任何有能力和特長的人。他們的信息傳得很廣很遠,連其它球隊的球迷都紛紛表示同情,要與船員隊球迷團結一心。那些球迷説,如果這種事能發生在他們身上,那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隨着時間的推移,俄亥俄州的政府官員和社區領導們開始行動起來,盡其所能發揮作用。一萬二千名球迷簽署了購買門票的承諾,只要球隊能留下來。此舉讓球隊老闆安東尼·普考特(Anthony
Precourt)和聯盟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形勢開始慢慢逆轉。
2018年10月,雙方開始着手一項交易,將船員隊的所有權轉讓給一個投資集團,其中包括布朗隊的老闆吉米和迪伊·哈斯拉姆(Jimmy
and Dee Haslam)以及長期擔任船員隊醫的皮特·愛德華兹(Pete
Edwards)。俱樂部新老闆保證將球隊留在哥倫布,這一宣佈掀起了球迷們火山爆發般的喜悅和解脫。
爲挽救球隊而進行的鬥爭仍然記憶猶新,球隊就出人意料地在本賽季晉級總冠軍賽,這讓挽救船員隊運動的參與者感到格外甜蜜。
當然,終極目標是贏下這場比賽,贏得總冠軍。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也許不同于一般的球迷,球隊能走到今天,他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MLS冠軍賽,在哥倫布,在我們的家鄉,簡直是夢境!
下面是“挽救船員隊”運動六個參與者的故事和他們的感想。
1. 現年31歲的戴維·米勒(David Miller)加入了挽救船員隊的領導小組,協助溝通。
我當時很生氣,我一晩沒睡好,第二天,我仍然很生氣。在接下來的一周左右,我看到了這場運動已經開始,先是一個網站,然後有了一個推特熱點。我開始專注于媒體編輯。我妻子一直吿訴我,如果你一直生氣,你將不得不做點什么。
那些有技能的人不斷涌現。我們需要一名律師,一名律師出現了。我們需要一個可以提交記録請求的人,而一個擅長此事的人突然冒出來。令人驚訝的是,所有這些志願者都是默默無聞的群衆,站出來跟權勢財團對抗,並做好了準備。
在哥倫布,“拯救船員隊”被視爲善與惡之間的鬥爭。對於很多人來説,這是一個鼓舞人心的故事,球迷、社區如何團結起來與千萬富翁、億萬富翁抗爭。
2. 現年55歲的卡倫·克羅格內爾(Karen Crognale)是船員隊的老球迷,俱樂部前雇員,也是球隊前球員的母親。
與隔壁著名的俄亥俄州立大學美式足球隊相比,這是一個聯繫更緊密的社區。你可以在雜貨店或商場遇到船員隊球員。他們平易近人。而且現在感覺還是那樣。
當我發現球隊需要被挽救時,我獨自一人坐在床邊哭泣。爲了一個球隊!好像很瘋狂吧?但這就是我們一整年所受的感情傷害。
很多球迷們可以回想起弗蘭基·赫伊杜克在2008年進球的情况。我卻不記得那些時刻,也不在乎球隊表現如何或是否進入季後賽。對我來説,那是我的孩子長大的地方,在那里撫育了家人,在球場和停車場里交了很多朋友。這與足球比賽無關。這是球場外的一切。如果球隊離開,那便是我們的損失。
3. 現年46歲的弗蘭基·赫伊杜克(Frankie Hejduk)是一位受人愛戴的前球員,至今仍在爲球隊效力。作爲球隊管理人員,他在這個運動中不得不走鋼絲。
我喜歡關注于積極的一面,但這很難。在那期間,我不能説太多。我受雇于俱樂部。所以我不得不做我該做的。但是我想,球迷們知道我當時的感受。我想無論他們是否知道,他們都能理解我。如果他們不理解,我將在賽後和他們一起喝啤酒並吿訴他們我的感受。但我不能公開地説太多。
當他們挽救回球隊時,那可能是我一生中第七好的時刻。我有四個孩子和一個妻子,這些是前五名。第六名是2008年與船員隊一起獲得MLS杯。我曾效力過國家隊,我參加過奧運會,我還贏得了其它奬杯,但這可能是第七名。
4. 現年33歲的約翰·齊達爾(John Zidar)用他的設計技巧爲“拯救船員隊”運動打上了烙印。
我們會拿船員隊季票作爲父親節或聖誕節給爸爸的禮物,他會輪流帶我或弟弟妹妹一起去看比賽。我在賽場認識了大部分最要好的朋友。我現在仍然和弟弟一起去。它滲透到我生活的每個角落。
在“挽救船員隊”期間,我父親去世了,他沒能看到我們最終留下球隊。所以現在有他們在眞是太好了,就好像我還擁有爸爸的一部分。這對我來説意味着整個世界,我無法用言語表達。
5. 現年36歲的蘭迪·萊普拉(Randi Leppla)從2009年開始一直是船員隊的季票持有者。
我們一直知道球隊可能會搬走。這是基于財團的金錢考量,你必須考慮到這一點。但這不是足球在世界其它地方的運作方式。球隊有一個身份,它的身份就是社區。
挽救船員隊(Save The
Crew)的運動衫,庭院揷牌,墻上貼紙,汽車保險杠貼紙到處都是,當地商店里都放滿了。大家的情緒很快從“哦,不,這太可悲”轉變爲“我們將如何應對這一挑戰?”
我們今年本不該有球隊,但現在我們卻站在這里,在總決賽。贏得總冠軍是我們童話般的結局,這將是兩年來一連串勝利的最高潮。
6. 現年66歲的迪·哈斯蘭姆(Dee Haslam)和她的丈夫克利夫蘭布朗隊老闆吉米·哈斯拉姆(Jimmy Haslam)購買船員隊時,還是足球界的新人。
我們爲哥倫布和我們的球迷感到非常興奮,他們經歷了幾乎失去這支球隊的過程。克利夫蘭就曾經失去一支球隊。雖然我們很晩才加入新建的布朗大家庭,但是你仍然可以聽到那些故事,那些令人悲傷的故事。因此,當我們聽説哥倫布船員隊可能離開俄亥俄時,我們的第一反應是:“那不行。這對於一個社區來説太糟糕了。”
上周末站在東部冠軍的賽場上,我想,天哪,我們眞的回來了,我們進入了總決賽,是MLS杯。我一直睡不着,當你輸球時,會充滿緊張和壓力;當你贏球並且期望繼續贏球時,壓力會更大。
作者介紹:Andrew Keh是紐約時報常駐紐約,報道奧運項目的體育記者。他以前是駐柏林的國際通訊員,已經從25個國家發過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