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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么一個故事:一位老人在美國街頭公園準備玩具氦氣球。他灌好了一個藍色的氣球,氣球升起來了。他又準備好了一個紅色的氣球,氣球也升起來了。這時候,一位亞裔小朋友跑過去,問:“如果你製作一個黃色的氣球,它也會升起來嗎?”老人看着小朋友,認眞地説:“讓氣球能夠升起來的,不是外在的顔色,而是里面的內容。”
這個故事,我是在三十年前,在一本美國華人寫的書里讀到的。三十年過去,華人在美國的總人口,影響力,和各方面各領域的成就與日俱增。現在,又有Andrew
Yang這樣的華人移民第二代積極參選總統,而且已經取得很大成果,對於華人族群整體來説,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帶有許多正面意義。
有什么正面意義呢?在美華人雖然被讚許爲勤奮,注重敎育,重視家庭,低犯罪率的“模範少數民族”,但是同時又揹負着“安靜,不善交流,不關心公共事務,缺乏領導力”的標籤。這種偏見,對我們美國華人,尤其是第二代,造成了不公正的壓力,限制了我們大家的發展機會,影響到我們大家在美國的生活。
凡事都有原因。美國社會對華人的一些刻板印象,當然也有歷史積累的原因。凡事都可以改變。現在,在美華人總數迅速增加,新移民里面高學歷的專業人士越來越多,華人第二代也大量成長起來,日新月異地取得各種事業發展。這正是改變偏見,在全美國範圍,尤其是在年靑一代的美國人里面,樹立華人新形象的良好機會。一個族群的形象,可以通過本族的公衆人物表現出來。黑人有奧巴馬,華人現在有Andrew
Yang.
黑人在美國當總統,當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成果。早在三十多年前,選舉1988年第五十一屆(第四十一任)美國總統的時候,民主黨內的杰西杰克遜就曾經在黨內初選中一路領先,幾乎獲得黨內提名。當時,民主黨內曾經擔心,選他必然會輸,因爲1988年的美國還沒有做好迎接一位黑人總統的準備。因爲各種原因,杰西杰克遜最後沒有能成爲民主黨的正式候選人參加大選。但是,到了二十年以後的2008年,奧巴馬就成功了,不但成爲第一位代表主要政黨參選的黑人候選人,還成了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黑人總統。
奧巴馬在黨內參加初選的時候,他的妻子,後來的第一夫人,曾經説過一句引起爭議的話,説這是“她長大以後第一次爲自己的國家感到驕傲,因爲感覺到希望終于回來了。“不管對這句話怎樣理解,這反映了黑人對美國的認同感與總統選舉緊密相關。類似地,華人曾經被稱爲”永遠的外國人“,因爲形象面貌文化習俗等等與”主流社會“有區別而不容易融入美國社會。如果有一位華人做美國總統,或者成爲主要黨派最終選定的總統候選人,或者幾乎成爲這樣的候選人,那,對廣大的美國華人,尤其是出生在美國的第二代華裔,我們的子女們,會是多么巨大的肯定,激勵和鼓舞。不要説這只是表面文章:在2008年和2012年的黨內初選和總統選舉中,黑人選民里面支持奧巴馬的佔壓倒性多數。他們能夠做到的,華人不能嗎?
凡事需要積累,不能一蹴而就。黑人從在美國很多州當奴隸的命運,到南北戰爭後的1865到1870年通過美國憲法第十三,十四,十五修正案廢除奴隸制,確立美國公民地位,獲得選舉權,再到1960年代通過民權運動取消種族隔離,經過了多年奮鬥,長期努力和積累,一步一步地獲得了今天的地位。過去一百多年的美國歷史,有很多値得華人學習借鑒的地方,尤其是前面提到的積累過程。
具體到個人,川普的祖父是德國的農民,十五歲來到美國紐約當理髮店學徒。希拉里的祖父是煤礦工人的兒子,從英國移民到美國。王侯將相寧有種,來了就是美國人。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國家。筆者作爲移民律師,每天都看到來自中國和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學者,專業人士,和普通勞動者一步步完成美國移民之路,成爲新一代的美國人。我的祖父是中國甘肅省的農民。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們大家的下一代,也有機會和Andrew
Yang一樣在新大陸追逐夢想。
對美國華人,尤其是第二代來説,Andrew Yang提供了一個振奮人心的role
model,幫助華裔移民和子女們開拓視野,增強信心。他和許多華人移民在美國出生的子女一樣,一路上學,工作,創業,追求,尋找和發展自己的事業,在四十多歲就成爲全美國聞名的總統候選人。他的父母都是留學生,父親有物理學博士學位,母親有統計學碩士學位。他在上中小學時曾經被bully,在後來工作中和許多弱勢群體成員成爲朋友,因此他是一個接地氣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候選人,是和我們有很多共同點的普通人。他能夠做到的,你我,以及你我的子女,也同樣可以做到。
Andrew Yang提出的政策,施政綱領,與大多數民主黨候選人相比,並不偏激。所謂每個月給每人發一千美元的基本收入UBI政策,接受者需要選擇放棄其他一些福利。與“養懶人”的福利制度相比,基本收入制度可以更好地保護社會成員,爲他們提供創造和發展的機會,並非那么極端。現在大家習以爲常的Social
Security 退休養老制度,只不過是在三十年代的大蕭條期間才建立起來的;
Medicare老年醫保制度,更只是在不久以前的六十年代才創立的。這些全國性的社會保障制度,當初都曾經被稱爲“社會主義”,在正式提出和施行以前,被很多人當成是不可想象也難以持續的。本文主要不在于討論Andrew
Yang的具體政見,而是想強調:作爲選民,不能鑽牛角尖,什么事情都搞“一票否決”。坦率地説,美國兩黨推出的所有總統候選人里面,恐怕沒有一個能讓主流華人選民在稅收,福利,移民,外交,醫保,AA,與中國的關係,以及個人歷史等方方面面都滿意的。如果要“一票否決”,大約就沒有一個能選的了。民主的要義在于妥協。華人候選人Andrew
Yang與其他候選人相比並不更差,可能更好,就足夠値得支持了。
2020年總統選舉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民主黨內,目前暫時領先的建制派和知名候選人,要么顯得缺乏激情,還揹負着多年從政帶來的歷史包袱,包括對各種議題的投票紀録;要么觀點偏激,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兩黨對決的時候根本不會有機會。而且,他們總體年齡偏大。此前幾十年里當選的民主黨總統,大都是年富力強得到年靑選民認同,以新人形象出線當選的:奧巴馬,克林頓,肯尼迪,以及卡特,都是如此。相比之下,現在的幾個主流民主黨候選人並不具備這種條件。與他們相比,Andrew
Yang在美國年靑人里,在網絡上,在新媒體自媒體上,獲得的大量支持和優勢是明顯的。想當初,奧巴馬也是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在競爭提名時,與希拉里相比,被稱爲是圍繞着“白雪公主”做陪襯的“七個小矮人”之一。但是,奧巴馬充分應用了在Internet上的支持,利用選民們對建制派候選人的審美疲勞和厭倦,成功上位。前輩風流許再攀。彼,人也;我,人也,彼能是,而Andrew
Yang乃不能是?
建制派和傳統政客的衰落,給了政治素人機會。此前沒有擔任過任何公職的川普,初出茅廬就當選美國總統,只是最近的一個明顯例子。作爲對比,共和黨建制派里面,當初呼聲甚高的小小布什,Jeb
Bush,不但有當過總統的父兄,有實力強大的政治家族,還有他自己擔任舉足輕重的大州佛羅里達州長的經歷。結果呢?被稱爲low
energy,在共和黨初選中早早地敗下陣來,毫無懸念。另一個例子,終結者施瓦辛格,摘下墨鏡披上西裝,從動作片電影直接走進政壇,一下子就當了八年的加州州長。現在的美國選民們求新求變,給了形象清新的華人總統候選人Andrew
Yang大好機會,機不可失。
講一下我的親身經歷:2019年11月,我和朋友們參加了Andrew Yang在華盛頓附近George
Mason大學舉行的集會。一共五十幾排的會場,每排六十來個座位,基本坐滿,差不多有三千人出席。這里面大部分是年輕人,各種族裔的都有,亞裔佔的比例看起來不到五分之一。考慮到本地亞裔人口比例不低,這所大學的亞裔學生數量也不少,這種出席比例反映出,在全美國範圍里,Andrew
Yang得到的支持遠遠不限于亞裔社區。
根據調查,選民們當前最關注的幾個議題是:經濟,移民,醫保,國家安全,和個人財務狀况。我是移民律師,我們新未名律師事務所 (nwmlaw.com)
爲上千位華人留學生學者和專業人士取得了美國緑卡和簽證批準。從移民角度,我有充分的數據和觀察,表明川普政府給合法移民和留學生在工作簽證,緑卡申請,和手續辦理等方面製造的困難。川普政府還推出了“移民和簽證申請人公衆負擔考量新規”,“移民簽證申請人需要先預備在美國的醫療保險”,“留學生和訪問學者身份過期就算非法居留”等等政策。如果不是被聯邦法官及時叫停,這些政策已經會開始影響衆多華人的日常生活。我自己是移民,曾經是PhD學生,現在是移民律師,每天接觸許多華人移民。我自己的經歷和工作,都讓我贊嘆Andrew
Yang作爲華人移民第二代一出馬就成爲主流關注的美國總統候選人。
近年來,美國兩黨分歧明顯,鬥爭激烈,各種議題的投票結果往往是按照黨派來劃線,傾向共和黨的“紅州”和支持民主黨的“藍州”在社會政策上也有很大差別。有人提到現在的政治比以前更加“民粹化”,政治家們投選民所好。民主黨內大概也知道拜登,沃倫,桑德斯等人存在很大問題,不能出線的風險很高,所以才會有Bloomberg和麻州州長等新人最近匆匆忙忙地趕個晩集,加入到候選人里面。
在美國的華人傳統上在經濟議題上趨于保守,反對加稅;在社會議題上相對自由,支持種族平等政敎分離。但是,近年來,華人中積極參政的一些群體也開始兩極化。在支持共和黨還是民主黨的問題上,在稅收,福利,醫保,敎育AA,持槍禁槍,合法移民非法移民,亞裔細分,氣候變化,同性婚姻和性別認同,大蔴合法化等等問題上面,兩派華人有着截然不同尖鋭對立的觀點和立場。
觀點對立沒有關係,積極參政就比無動于衷要好。只要還認可一個交流的平台,不把和自己意見不同的華人打成“不是傻就是壞”,理性接受分歧的存在,就可以求同存異,互相理解。不管投票選誰,去投票去參與,就比置身事外要好。總統候選人Andrew
Yang的身份和經歷,旣可以和我們的子女,生長在美國的華人移民第二代相比,也可以和我們自己相比。
比如,從個人來講,我總結了自己和Andrew Yang的十個共同點:
1. LSAT法學院入學考試都考了178分(Top 0.1%)
2. 都在美國著名法學院畢業,考取了律師執照
3. 都曾經在全國著名的大律所工作
4. 都曾經在標準化入學考試培訓機構工作
5. 都有自己創業的經歷
6. 都是華裔
7. 都出生在七十年代
8. 都有兩個孩子
9. 都得到妻子的支持
10. 都希望看到華人擔任美國總統
美國總統選舉,在衆多候選人里面,最終只能有一個人當選。我們現在還不知道Andrew
Yang能夠走多遠,能走到黨內初選或全國大選的具體哪一步。但是,他作爲一個一開始並不知名的候選人,能夠一路走到現在,在多次全國直播的總統候選人辯論和衆多的媒體新聞和訪談上出現,就已經遠遠超出了很多美國華人最初的想象的期待。接下來,每一步都已經是賺的,每一步都非常値得走好,尤其是面對現在的大好形勢。
回到文章開頭的故事,藍色的氦氣球升起來了,紅色的氣球也升起來了。如果放一個黃色的氣球,它也會升起來嗎?我們大家都知道一定會的。因爲,“讓它能夠升起在美國這塊土地這片天空的,不是外在的顔色,而是里面的內容。”但是,畢竟,在美國,在總統選舉這個最重要最受全國關注的政治活動上,我們還沒有看到足夠的實踐檢驗。現在,黃色的氣球已經在升起,讓我們大家一起,興奮地,高興地,認眞地看,Andrew
Yang能升多高,能走多遠。
內容由新未名美國移民蔡茫茫律師提供,
供敎育和交流目的,
不作爲具體的法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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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馬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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