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11日,中美兩國“二戰”學者到瑞麗原中央雷允飛機製造厰考察。雲南省滇西抗戰歷史文化硏究會會長傅仕敏先生等一行與美國“二戰”學者丹尼爾.杰克遜、南佛羅里達大學孔子學院院長史昆先生共同考察緬懷了那段風雨飄搖,滄桑蹉跎的歲月。
中美兩國“二戰”學者走訪了曾經在中央雷允飛機製造厰做過工的傣族老人麥很俄,她今年93歲,精神很好,她是本地唯一還能尋訪到的經歷過那段歷史的老人。
老人高興的爲我們講述了那段歷史,麥很俄説:雷允飛機製造厰是1939年從杭州搬過來的,飛機製造厰建好後,由於生活需要,在當地招了一些打雜的人,她就是其中之一。麥很俄老人説,由於飛機製造厰是軍事重地,管理很嚴格,外人是禁止入內的。那時她還是一個姑娘,經常挑豆粉到門口賣,她和另一個姑娘(已故)就被選中爲製造飛機的3個人挑水,一天挑三次,一次挑三擔,一擔水給1紋錢。挑水一直挑到飛機製造厰搬走。麥很俄老人説:第一架飛機製造好試飛的時候喊我去坐,我沒有去,我害怕。麥很俄老人現在還保存着一些雷允飛機製造厰的老照片。這些照片已經泛黃半模糊了,但是老人一看到這些照片,就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1937年8月下旬,杭州遭到日軍轟炸後,“中央杭州筧橋飛機製造厰”遷往武漢;1938年8月,武漢局勢吃緊,“中央杭州筧橋飛機製造厰”計劃遷往昆明,原勘定在昆明北郊菠蘿村附近建厰,並已雇用民工平整土地。不料當時的法國政府在日本的威脅下,宣佈禁止中國利用滇越鐵路從海防進口軍用物資。這一條道路被阻斷後,最後選在滇緬公路末端的瑞麗雷允建厰,雷允飛機製造厰的中文全名叫中央雷允飛機製造厰。英文名爲Gentral
Aircraft Mfg Co loiwing。英文縮寫爲CAMC. 1939。
雷允飛機製造厰位于雲南省德宏州瑞麗市的西南部弄島鎮,廣喊寨子的北邊,距離縣城約三、四十公里,地處中緬邊境南畹河東側,三面毗鄰緬甸,當時可以説是荒蠻之地,工業基礎幾乎爲零的少數民族地區。爲了抗戰,爲了國家和民族的生死存亡,人們不畏艱辛,披荆斬棘,在近乎不可能的面前,創造了可能,建立起一個具有當時世界先進水平的飛機製造厰。
中央雷允飛機製造厰的生産規模,比在杭州時還要大,設備更加完善。而從各方彙集來的航空人才也更加多,最多的時候,全厰員工多達3000人。
雷允飛機製造厰的生産設備,基本上都從美國引進;並且厰里的主要車間,都由美國派遣的專家主管技術、監督製造環節。當時雷允飛機厰的生産,主要根據設計藍圖製造,如飛機的機身、機翼、機尾、油箱、起落架、螺旋槳等等。而核心零部件,如發動機、儀表、機載武器系統等,則採用現成的進口部件。組裝好之後,飛機由空軍飛行員在楚雄或祥雲機場試飛,合格後就奔赴抗戰前線。
雷允飛機厰命運雖短暫,卻創造了驚人的成績。從1939年7月到1940年10月,雷允飛機製造厰製造了霍克III雙翼戰鬥機3架、霍克-75戰鬥機30架、萊茵敎練機30架;組裝CW-21戰鬥機5架、P-40戰鬥機29架、DC-3運輸機3架;改裝勃蘭卡敎練機8架、海岸巡邏機4架;大修西科斯基水陸兩用飛機1架,而且還硏製誕生了世界上第一架銅軸反轉直升機。
在1940年10月底的一天,約36架日本飛機突臨機厰上空並進行野蠻轟炸,投彈110枚,厰子和當時繁華的雷允街子變成了一片瓦礫,大量人員死亡。飛機厰被迫停産。
1942年初,日軍入侵緬甸,陳納德領導的中國空軍美國航空志願隊(英文簡稱AVG,即著名的“飛虎隊”),經常以雷允爲基地,在弄島拉相機場起飛,抗擊日軍。
雷允飛機厰爲“飛虎隊”的P-40戰機進行了數十架次的檢修。日軍由緬甸北部犯進入滇西時,美國派出空軍志願隊100多人,起用50多架戰鬥機到達雷允飛機場,在滇緬上空與日機展開殊死決戰,擊落日偵察機1架,戰鬥機8架。
因多種原因,雷允飛機製造厰奉命倉惶撤走,精密機器設備用飛機和汽車運走,其餘的有的就地敲碎,有的丢棄到南畹河中,厰房和大型的機器設備被電擊焚燬,在一聲巨響後火光冲天,濃煙滾滾,盛極一時的雷允機厰轉眼化爲烏有。
雷允,一個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名字,在“二戰”時你不僅僅是一個名字,你是國家的希望、民族的命運!
雷允,你曾經驚世過,現在且歸于平靜,漸成漸近漸遠的風景,讓世界尋味,讓人們追思。
( 雲南省滇西抗戰歷史文化硏究會/業從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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