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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兹堡/哥倫布/辛辛那提消息 

   
 

散文 兒時的麥地

張洪玉

    在我印象里,麥子是農作物里最先出土的植物。一場春雨過後,嫩嫩的麥苗紛紛從土地的懷里探出頭兒,隨着微風輕輕搖曳,像緑色的地毯,厚厚的鋪在田野上。小麥的生命力極強,它會伸出長長的根從土里汲取養份,拔節、抽穗,蓬勃生長。
   快到收割小麥的季節,籽粒飽滿的麥穗兒像害羞的少女輕輕地低着頭,隨風搖動,麥浪一波一波的涌來,散發着陣陣麥香。每到這個時節,母親便爲我們燒麥穗解饞。去自家地里掐幾把麥穗兒,有時我們也親自去。手里拿着一束束“麥花兒”,興高採烈地跑回家,母親把一束束麥穗兒放到火上燒烤,麥穗兒的麥芒與外殻便噼里啪啦作響,上下翻轉幾次,等到整個穗子都被燒黑了,便停了下來,放進簸箕里,來回揉搓,邊搓邊吹,最後便剩下白白嫩嫩的麥粒,散發着濃濃的誘人香味,放進嘴里一嚼,更添幾分麥香。很多時候還能塡飽肚子。
    收割麥子的時候到了,父親會提前把鐮刀磨得特別鋒利,有時親戚朋友也來幫忙。一望無際的麥田里,人們戴着草帽兒,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握都會鐮刀,彎下腰身,擺開架勢,一字排開,隨着陣陣“沙沙”的聲響,放堆、扎捆一氣呵成,片刻功夫,一捆捆麥子便象站樁似的立在麥地。此時,我的活兒就是跟在大人後邊撿麥穗兒,扎成一束束的揷在立着的麥捆上,像伸出的手臂。一天下來,胳膊被麥芒扎得火辣辣的疼痛,可心里還是很快樂!
    拉麥子是最開心、最愜意的時候,不用彎腰弓背,不用揮汗如雨,顯得很輕鬆自由。車兩邊的人用扠子挑起麥捆甩到車上,車上摞麥子的累一些,得緊的忙活。麥子拉到家里必須得先垜起來,父親是遠近聞名的垜麥子高手。壘麥垜關鍵是搭好底座,就象蓋房子要先打好地基,否則麥垜就不穩,有倒塌的危險。還有一個關鍵就是麥垜頂部要做好防雨,父親會用麥捆做一個“大草帽”,再放上一些蒿子和靑秧藤蔓之類的牢牢系住,最後還要圍麥垜轉一圈兒,哪兒有長麥杆再用鐵鍬拍拍打打,父親做什么都追求完美。這些程序弄完後已是汗流浹背。那時候,家家都有一個麥垜,那是鄉親們用汗水鑄就的一座座金色的塔,正因爲有了它,才有了鄉村日子的平和、充實與滿足。
    現在隨着機械化的實施,鄉村人工收麥的勞作畫面已成爲漸行漸遠的記憶,可它依然會成爲純樸勞動人民心中的一道永恆的風景。

作者張洪玉: 內蒙古呼倫貝爾市阿榮旗阿倫中學敎師,愛好書法、寫作,詩歌、小小説、散文等,並在內蒙古雜誌、報刋發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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