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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話
都説“小別勝新婚”!榕柱這天從外地開完供銷會回來,小倆口天剛黑就上了床,在床上説這談那的,説不完似的。榕柱高興地吿訴着彩鳳,這次出去除他家的米粉厰簽了好多供貨合同外,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就是通過熟人認識了一個可以讓厰里少交許多稅款的會計,他要把這人請到厰里來當會計。
“孫志被縣里來的人抓走了!”彩鳳吿訴榕柱。
榕柱和孫志是同村人,孫志憑着父親的關係承包鄉里的煉錳厰,聽説他最近就請來一個人幫他可以少交一些稅和費的。
“準是爲女人被抓的!”榕柱知道孫志自從發財後就開始在女人身上花心思了,不時帶個打扮得很妖艷的女人回村來,聽説他在外面有好幾個女人。榕柱早就預言過孫志早晩要爲女人而出事的。
“是爲了稅,聽説是偷了稅,少交了好多稅”彩鳳的聲音有些沉。
榕柱發現彩鳳的臉色不對了,説:“那小子被抓你難過什么!”
“是你讓我難過!”彩鳳推開榕柱擁着她的手。
“我讓你難過?”榕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你要請那個會‘少交稅’的人到厰里來,想讓我守活寡呀!”彩鳳説。
這話讓榕柱納悶了好一陣子,他明白了彩鳳的意思。
“行啦,聽你的!我不請那人還不行嘛!哪個讓我是‘怕老婆協會’的會長羅!”榕柱跟彩鳳打趣説。
“説話算數?”彩鳳問。
“當然算數!我敢在你面前撒謊,我不怕你‘停’我‘老公’這個‘職’,讓我‘停職反省’嗎!我敢騙你,我不怕你把我‘炒魷魚’嗎!”
“撲哧”彩鳳臉上露出了撒嬌的笑容,一下子撲進了榕柱的懷里。
再會初戀情人
晩上八點,周海提前十分鐘來到七星公園的風雨亭,眞弄不清他以前的戀人劉琴爲什么約他到這來。
“阿海,讓你久等了!”劉琴幾乎是八點鐘準時到。
“我也剛到一下子”周海説。
“……阿海,我是專門來給你送禮物的。這禮物你一定喜歡!”劉琴説。
“哦,什么禮物?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喜歡!”
“聽説你們在查飛燕歌舞廳偷稅的事,是嗎?”
周海點了點頭,他正在爲這事傷腦筋。有人舉報説這歌舞廳有眞假兩個帳本,老闆用假帳本應付稅務機關檢查,眞帳本上的營業收入比假帳本上多得多。周海也發現該歌舞廳生意很紅火,營業收入絶非其申報的那點。可歌舞廳的老闆矢口否認有兩套帳。找不到那眞帳就無法弄清歌舞廳老闆偷稅的數額。
周海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哎,你怎么知道這件事呢?”
“飛燕歌舞廳的老闆是我的表叔!”
“你表叔”周海感到有點突然。
“説實在話,我今天就是爲他的事來找你的”。
“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劉琴説着遞給周海一個用報紙包着的東西:“你先別打開,待一會你一打開準會有驚喜!”
周海捏了捏那紙包,半開玩笑半認眞地説:“你送這禮物給我一定有什么條件吧!”
“你當我行賄呀!條件倒是有一個,那就是幫我保密”劉琴説。
周海一臉的不解。
劉琴看了看手錶,説:“等一會我還得趕夜車去上海參加展銷會,先走一步,你慢慢去‘欣賞’那禮物吧!”她説完匆匆忙忙地走了。
周海趕忙到路燈下拆開了紙包,頓時不由地一陣驚喜!
是飛燕歌舞廳的那本眞帳。
情
老孟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生氣,就爲于民罰他的款這事。
他倆是在一個院子里住了四十多年的老鄰居,况且那年于民去鄉下收稅被人打時,他還救過于民的命。可是,于民前幾天查出老孟與兒子跑買賣偷了稅,本來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于民不僅要他補了稅,還對他處以了所偷稅款一倍的罰款,1000多元錢呀!老孟能不氣嗎!他此時躺在床上直駡于民忘恩負義。
老孟生着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一陣雨聲把他驚醒。“哎呀!糟了,院里那裝滿水泥的汽車沒蓋雨蓬。這可是好幾千塊錢呀!”
他忙披起雨衣往門外走。
這初冬的雨眞大、眞冷,老孟忙向車子奔去。順着電筒光,他看見車子已蓋上了雨蓬。大雨中,他朦朦朧朧地看見一個人正在車邊綁雨蓬的繩子。那綁繩子的人在直起腰時“哎喲”地一聲便用手吃力的撑着腰部。聲音好熟!天呀,是于民!于民全身濕透了,他那次被打落下了腰部老傷,用力或者着涼受冷就痛。
老孟先是一愣,然後忙過去扶着于民:“老于,你不要命了!這么冷的天你顧我這水泥幹嗎!你這腰受得了嗎!”老孟一邊説着一邊扶着于民往屋里走。
于民邊走邊開玩笑地説:“這水泥淋壞了,你賣不出錢,我收誰的稅喲!你又拿什么交罰款喲!”
“哈哈——”兩人都笑了起來。
進屋後,老孟拿了件干衣服讓于民換上,又拿出一瓶“老窖”酒和一碟炒花生米:“老于,咱哥倆喝兩盅,暖暖身子。”兩人把杯子、花生米擺上桌子便與以往一樣喝起來。
這酒,暖了身子,更暖心。
作者韋健華:廣西作家協會會員。先後發表文學作品1000余篇(部),作品多次在全國各級評比中獲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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