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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兹堡/哥倫布/辛辛那提消息 

     

读者来稿:  蘆花飄處是故鄉

梁紅星
 

在老家的堂屋旁邊,有一個池塘,因其狀呈三角形,村里的人們便叫它“三尖塘”。好象沒人知道在“三尖塘”的中央,何時隆起了一個小小的土堆,不知道小土堆何時變得越來越大了,也不記得那小小的土堆上何時就長滿了蘆葦。
   在我的印象中,故鄉的春天就是從“三尖塘”的蘆葦開始的。
    當第一場春雨柔柔地飄拂而來,蘆葦們便迫不及待地拱出芽兒來。那嫩緑緑的葦芽上略帶着姜紅色,宛若懷春少女羞紅着的臉龐。一夜之間,那些葦芽就竄得比孩子們還高。伴隨蘆葦們節節拔高,時而會有鳥兒歡唱着從葦叢中飛起,在春風的吹拂下,葦浪搖曳,心便跟着緑波起伏,“三尖塘”漾起了春意。
    端午節前後,正是蘆葦瘋長的時節,這時的葦葉緑得泛着油光。一大早,村里的女人們便拿起鐮刀到“三尖塘”選葦葉,然後在池塘里涮洗乾凈後,拿回家包粽子。
    這時的“三尖塘”便成了我們兒時的樂園。放了學,我和小夥伴們把書包往家里一扔,不約而同地跑到“三尖塘”里玩耍去了。從池塘邊一猛子扎下去,就游到了塘中的蘆葦叢里,不是鑽進去捉迷藏,就是抽出葦芯做葦笛,做成的葦笛吹起來聲音很脆,也很好聽……我們並不知道拔出葦芯後蘆葦就會死去。如果讓村子里的大人看到,就免不了要挨上一頓臭駡。
     夏末秋初,蘆葦開始抽穗放花。蘆花初開的時候像個少女,羞答答地低着頭,盡顯出萬般嬌羞。待一段時間過後,便張揚了起來,像一群年靑的士兵,一個個揚起脖子,顯擺着自己的成熟。
     説心里話,我一直不喜歡蘆花。不信你瞧瞧看,在抽穗放花時,一株株的蘆葦灰頭土臉,到了成熟的季節,又變得花白花白,像鐵蛋的少白頭,一點都不好看……就是這不起眼的蘆花,卻溫暖着我兒時的村莊。
      記憶里,那個年代的日子過得很苦,村子里很少有人家能買得起鞋子穿,都是女人們就着油燈衲底緔鞋。一雙鞋做出來,就算是手腳麻利的,也得做上個十天半月的。攤上誰家孩子多、穿鞋又費,做的鞋就會供不上穿。於是,村子里手巧的男人便開始用蘆花扎鞋,人們把這種鞋叫做“麻窩子”。用蘆花扎出來的“麻窩子”,穿在腳上可以踏雪、踩水,腳不會挨凍。鄰居光華叔就是扎“麻窩子”的一把好手,秋閑時就有人拿着蘆花請他給孩子扎“麻窩子”。光華叔都是有求必應,從不拒絶。我小時候就穿過他扎的“麻窩子”,可暖和了。
     從眞正意義上説,蘆葦的價値還在于它的自身。成熟的蘆葦割下來可以供村子里的人們修繕屋脊,也可以用來編織葦蓆。經過一番泡、剖、順、軋等工序,便可以用那柔軟的葦蔑子編席了,織出來的葦蓆拿到集上去賣,一張單人的葦蓆能賣上一兩塊錢,一季下來,能掙不少錢呢!
     如今,村子搬遷了,“三尖塘”也不見了踪影……一座年産500萬噸的大型煤礦,在村子的舊址上建成投産了。
     我離開老家30多年了,但我時常還是會想起那老屋,想起老屋旁的“三尖塘”,想起“三尖塘”里的蘆葦,還有光華叔扎的“麻窩子”。

[作者簡介]梁紅星:筆名涼秋野。1964年生於安徽阜陽。1983年10月加入武警天津總隊,軍旅生涯二十有一載,2004年轉業,定居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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