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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蝴蝶的翔舞、蜜蜂的嚶嗡、杜鵑的不變聲的春謡,少女踏靑的笑語,燕子愛的呢喃……雖然是歲歲年年輪回的鄉音鄉情,然而究竟是春分的世象,對年輕的抑或不年輕的讀者,似乎都要泛起希望的漪漣,這或許就是春分予人的印象了。
然而誰的筆也無法完全表現我故鄉那樣美麗的春分,這算是怎么回事?老實説,連我自己也不能完全清楚把握春分的妙意。然而就是如此,我也隱約地覺得像走進一片大地上的天堂。群山的環抱、古榕的點綴、小橋、流水、人家的和平,綻着燦的油菜花的梯田,咬靑在霧色的牛羊,俯首農曆輕吟短唱的斑竹……一切的詩情與畫意,誰讀了之後都覺得很有意思。
我坦白説,我以前沒有在意過噼哩啪啦開着的油菜花,大概是我的心很浮躁罷。但歷過了靑春,學會了對事物的理性的觀察,陸續地事物內在的東西就表現出來了,譬如油菜花的燦開,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歌一路繽紛,不是很明白的事么?
我走在小溪拐彎的山坡上,心靈的希望也曾燦燦的開着,美麗的愛情在繽紛的詞句里翔舞,然而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的靑春還沒有逝去,隱約着喧響的血也還流淌不識愁的熱情。很明白的,我留連着那山坡一間柳緑桃紅的草屋,我的靑春痴情的表妹。我無法抗拒她拈花一笑的顔色和聲音,除了有時故意地去拜讀她的美麗,就是蘸着心中的一滴墨水,塗鴉長長短短的語詞。雖然那愛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沒奈何的自欺的希望,連縹緲的鱗光片羽也沒有,可我並沒有因我的痴而覺悟。
農曆的春天,靈鳥如飛花,隱約的擦肩而過的東風的歌聲很甜。對我而言,一切都是很有意思的,紅塵過客,遠近鄉音,騎牛溪流的靑笛,葫蘆花簇擁的池塘的蛙鳴,孩子逐樂的嬉戲,花開的聲韻……紅塵俗事此時表現的都是希望。花草蟲魚,剔去了寂寞的私語是春分的宣言;嗩吶花車,迎來的新娘是鄉村的喜慶;何以也曾寂寞過的炊煙,也在扭動傳統的腰肢?習俗的鞭炮,還在注釋故鄉的韻腳?難道春分就是希望的開端么?我感受着一片土地演義的萬象,但以爲靈魂的、文學的靑春究竟還是有別于衰老的活泛着。
春色三分,二分流水,一分塵土,我的故鄉的春分,大概是詩情和畫意的織錦,憑我把靑絲讀成白髮,也沒有讀厭那樣虛實兼具的景致。但我反復的讀,予我是頗有益的,至少我現在還在享受着春分賜予的一片希望。
中國貴州省榕江縣委宣傳部
陳紹新 郵編557200
筆名:會稽、存心、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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