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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會議”歷險記 劉元華

浦瑛、元華和Ben在加拿大商量華報擴版後版面的安排

 

     要説《伊利華報》,工作人員不多,編輯部里就三個人,浦瑛、我和居住在多倫多的Ben(程里賓),平時,一年到頭,開的都是電話會議、網絡會議,幾個人要想面對面地坐下來開會,那就一準是個“國際會議”。一年半以前,爲迎接華報三周年,Ben攜妻帶子到美國來,我們在Buffalo 開過一次會,本月3號, 浦瑛和我到多倫多去,召開了我們辦報以來的第二次“國際會議”。
    説起那幾天的天氣,那眞是個徹骨的冷。在出發前的兩三天,我一天幾遍到網上查天氣預報,電腦屛幕上始終堅忍不拔地顯示着:2月4日,最高溫華氏7度,最低溫華氏2度 。但是,一來定好的計劃如果有一個環節改變,其它的都得跟着動, 二來也想“冷”也冷不到“人”,所以2月3號,星期六,中午剛過,我與浦瑛還是上路了。
    一個晴朗的天,陽光毫無遮擋地照在公路兩邊的雪地上,視野里亮晃晃的一大片,我倆一路上説着聊着,輕輕鬆松就把三百多英里的路程給甩在了車後,到了Ben的家里,還不到六點。接下來的事按計劃進行,Ben 請我們去一家中國人開的“日本料理店”晩餐,回到他家後開會直到凌晨兩點,星期天上午去逛中國Mall,午餐後打點行裝。一切就緒時,已經是下午4點。
    室外,溫度特別底,在Drive Way 上走兩個來回,腿就涼透了。出發前的最後一項工作是,細心的Ben 爲我們準備了一瓶Windshield Washer ,因爲星期六中午當我們離開克里夫蘭的時候,就發現玻璃水抽不出來,幸運的是去的時候是個好天氣。裝Windshield Washer 的塑料瓶上有一個管子,Ben對我説,路上需要的時候,你搖下車門玻璃,手伸到前面把水擠到前玻璃上就可以了。我們都説這下好了,最讓人擔心的問題解決了。
                                   入關
    都説很不公平,去加拿大入關容易,回美國入關難,眞是領敎了。在關口,我們遇到的是一個年齡不小、個子不高留着小鬍子的官員,一臉的嚴肅,冷颼颼地從亭子里出來,開汽車的門檢查,我們的車子左側們開關不是很自如,他兩次用力都沒有打開車門,不知是凍的,還是急的,話語就變得嚴厲了,從車的後門檢查回來後問道:“帶了些什么?”
    浦瑛答:“肉包子。”
    官員問:“有肉嗎?”
    浦瑛答:“沒有。”
   又問:“那後面是什么?”
    浦瑛答:“肉包子。”
    問:“有肉嗎?”
    答:“沒有。”
    他往我這邊看了一眼,説:“有肉嗎?讓她説。”
    我還沒反應過來,浦瑛肯定地説:“沒有。”
    他看上去也如釋重負地回到崗亭里,把證件還給了我們。因爲他的嚴厲讓我感到自己像個犯人,就不喜歡他,可轉而一想, 一個人在荒郊野外的亭子里,外面的氣溫跟冰箱的冷凍室一樣,每個車子過來,他都要出來檢查,也夠苦的;再一想,要是他們眞把個什么病源或者恐怖分子之類的給擋在了境外,我們不都是受益者   嗎?他的工作是重要的,神聖的。這么想着,心中便對他産生了敬意。
    進了美國之後,我們趕緊給家人打電話,吿訴他們我們回來了,當時是5點多鍾,我們計劃晩上10點到家。
    車子在90號上行進,我們在回家的路上!
                                路斷
    前面就到收費站了。可是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各個站口都是醒目的紅扠子,還有兩輛警車在那里閃燈。我們也就只好跟着前面的車拐U型彎,這么一拐,就變成了往加拿大去的方向了。
     有些車逕直地往反方向開去了,有些車停在高速公路的最右邊的車道上,幾分鐘的猶豫後,我們決定從高速上下來。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偏僻的郊外。
     在一家加油站得知,90 號公路東西方向全都關了,而且區域內的其它大路也都關了----因爲惡劣的天氣。加油站的人忠吿每一個進去詢問的人説:去找旅館吧。
      眞是轉不過來這個彎,又沒有下雪,路好開得很,才5點多鍾,我們本來10點就可以到家的!這時我眞希望收費站的那邊只是一個交通事故,清理完了,路就開了。可是事實是因爲天氣不好,公路關閉,而且沒有人能吿訴我們何時開通。
      到了附近的Top’s 以後,我們慢慢地接受了這個現實,里邊的工作人員説,這種公路關閉的事以前從來沒聽説過。浦瑛開始撥電話,把這個壞消息吿訴給那些關心我們的人,我進去打食。小西紅柿買一(盒)送一,黃瓜特價,麵條熟火鷄肉什么的掠了一些在筐里,對自己説,家回不了了,飯還得吃。Check Out 時,與營業員訴説自己的“遭遇”,排在後面的人發出同情的虛聲,還主動拿出他的Top’s 卡給營業員晃了一下,後來我一看省了8塊多。
     當我們從Top’s出來時,外面開始起風,且越來越大。我們意識到該去找旅館了。

                               住店
       開了幾分鐘,到了一家Hampton Inn, 進去一問,沒有房間了。於是我們就回到汽車上四處打電話,結果不是太貴,就是太遠,或者是客滿,如果我們往回開,到Buffalo去,就一定能找到,可是,看看路上,大風掀起路旁的積雪,肆無忌憚地把它們攪在空中,張揚着,打着旋;視野里,只有零星的幾點燈火,天已經黑透了。眞是沒有勇氣去試,再説,萬一迷路了呢……
           當我們第三次站在Hampton Inn大廳里的櫃檯前時,奇迹出現了,里面的小姐説有人取消了預定的房間,我急問“什么樣的”?
    “99塊,無煙房間。”
    “耶!!”
    當我們安頓下以後,已是8點多鍾,掀開窗簾,大風時起時落,天地昏昏無邊,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車顫顫巍巍地滑過,那一定是奔着溫暖的家的人吧。

浦瑛、元華被大雪困在途中的酒店里吃晩餐

                       有驚無險 安全返回
      入關不易,道路不通,旅店難找,星期一的車也開得驚心動魄。天上沒有下雪,地上卻卷着干雪,汽車被大風刮得像個醉漢,前面有個形狀怪異、又高又短的車更是可樂,有時簡直像在跳舞。我們的車玻璃水抽不出,鹽粉、干雪和偶爾的泥和水飛濺着,可想而知前玻璃是怎樣的慘不忍賭,我把手伸到窗外,玻璃水好不容易被擠出來,立刻就被大風刮着,隨着車速,從車頂篷的上面向後跑掉了。中間有一次,我們不得不到休息區洗一下玻璃。
      那天,我們大約用了三個多小時到家,一路上,看到三輛汽車滑到路邊的雪堆里,不禁贊嘆有關部門昨晩關閉公路的決定是多么的英明,不然,説不定會發生類似于去年感恩節期間那個韓國人被凍死的悲劇呢!
       回到家以後,與老公討論説:假如我們早走兩個小時,是不是就可能在高速公路關閉前開過來了呢?老公想了想説道:哦,那結果還難説呢,如果你們過了大Buffalo地區,天黑了,起風了,公路上能跑車的路面越來越窄,前面玻璃看不見,車子又跑在偏僻的地段……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切已經出現的都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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