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採訪特別專業的人士時常喜歡先説,我不懂的東西,比我懂得的東西要多得多,這樣即使我提出一些實在是離譜的問題,對方也會理解。11月9日,我在楊曉東武壇學校採訪來自中國的武術大師王炳文先生。這是我第五次見到他,每一次對他我都有一個新的發現。當我問他有沒有特別的故事、或者一生中發生的重大事讓他記憶猶新的,他回答説沒有,他活得很簡單,過得也平靜。他只有拿一句話來衡量他自己: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和你過不去!他給我的感受這人太簡單,我能寫他什么呢?
還是寫我和他五次見面吧。
第一次見面:十月三日,楊曉東一早打電話給我,説他的四位中國朋友來克城參加比賽。他們是從紐約坐灰狗車到愛克隆,因爲他們身上帶着兵器,被吿知只能在克利夫蘭下車,他從家開車來接他們。他問我在哪里,我説在克利夫蘭,所以我就説在麗華飯店請他們喝早茶。這是我第一次見武林界的人對他們的長輩這么有禮。師傅不説可以吃飯,每個人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見師傅動筷子,説大家吃吧,其他人才開始。這種舉動好像只有在電影里才看得到。因爲是第一次見面,我就讓他們自我介紹。每個人話語不多,那天王炳文給我影響最深,因爲他剃了光頭,在分手那天他還特意走過來和我握手説謝謝!
第二次見面:十月四日,在Medina
OH舉辦的第一屆國際武林精英公開賽上,王炳文坐在主席臺上,我看到他嚇了一跳。昨天他的平裝現在一下子換了僧衣,我説你是出家人?他説1995年他在少林寺出家跟師傅,因爲師傅圓寂,所以又回老家濟南了。現在他也結婚了,有一個六歲的兒子,他再也沒有説其他的話。看完他的武術表演,我説太棒了。一旁的楊曉東忙對我説,他92年就認識王炳文了,那時楊曉東就十分欣賞他的武藝。楊曉東對我説,王炳文能用一個縫衣針夾在二指中間,用氣功將針摔過玻璃,打破玻璃後面的氣球,那玻璃只有一個小小的針眼。我當時想象不出他的表演,只是看着整個體育館里來自美國各地比賽的人,想到王炳文曾經説過:因爲中國沒有籃球,網球等其他大型體育在世界上享有盛譽,而中國的武術已經有五千年的歷史,體育運動是強身更是講精神,中國武術也是強身講精神同時還講倫理道德,他們是相同的,互相尊重。現在可以看到這么多藍眼睛、黃頭髮的外國人那樣專注、虔誠地練習中國武術,作爲一個中國人是相當自豪的。讓外國人心悅誠服,頂禮膜拜,從武術中學到很多知識。
第三次見面:十月五日,王炳文一行四人比賽完後要回紐約,我説我請他們在YELLOW
TAIL吃飯。那天也是本報爲華報舉辦第三屆伊利杯做卡拉OK
試唱會,看到大家有説有唱,王炳文自吿奮勇説要爲我們表演拉車。當時一旁的楊曉東害怕出事,我就打通了Eddie
(老闆之一倪舉陵)的電話,他説沒有問題,半個小時就到。我們在YELLOW
TAIL門口放好了車,我們和飯店里的客人一起到門口看他拉車。YELLOW
TAIL的一位服務人員説他要幫忙録像。只見王炳文運氣後在他的肚子上放上了一只碗,隨後將一根繩子一頭接在車頭,一頭接在碗上,就開始拉車。車在移動,人們屛住呼吸,準備録像的服務員也看獃了,都忘記録了。王炳文將車拉了十多步,當他停下的一瞬間,大家的掌聲和歡呼聲響聲一片,他的力氣眞大!當我們再次回到YELLOW
TAIL繼續吃飯時,王炳文説他來爲我們説一段山東快板,“武松打虎”,大家爲第三屆伊利杯KICK OFF 做了一場精彩的準備活動。
第四次見面:十一月五日,楊曉東説王炳文又來克利夫蘭了,我很高興地説,我們聚一下。那天我們在東海,正好CSU孔子學院的王校長也在和同事吃飯。當王校長知道這倆位是武術大師時,馬上詢問請他們來學校表演要不要付錢。王炳文推給楊曉東,楊曉東笑笑説隨便。我們三人坐在一起,王炳文開始講話;2002年他自己組團由二十多位武術界人士到歐洲演出,我們沒有花國家一分錢,我們想的是讓西方人更瞭解中國的文化和精神,他説論語里孔子的學生子曰問老師,如果要成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孔子説:糧食,精神和軍隊。子曰又問,三樣中我唯一能取一樣是什么,孔子説:精神。人的窮富不是説有多少物質,精神富有才能體現一個人活的價値。我和楊曉東都同意他的觀點,説我們不要動腦筋做生意了,把我們所有精力能力都放在弘揚中國文化上吧!
第五次見面:十一月九日,我問王炳文有沒有感人的故事,他説:他小時候身體不好,父母要他去練打拳,這樣可以健身,六歲開始,一晃就三十多年,自己練武術和氣功,也是修身養性,給人增加智慧。他回憶他人生里的幾件事:我曾經和家人在濟南旅行,看到一個小孩掉在湖里,因爲是冬日,有許多人在叫喊,就是沒有人下去救人,等我聽到的時候,孩子已經在水底很深處,我跳下水,好在水很清澈,我摸到他,孩子得救了。這是他做了一件快樂的事,還有一件是他難過的事,他在歐洲演出長達八年,有一位美麗的德國女子看了他第一次演出就愛上他,但文化語言都不同,他不能接受她,女子的單相思讓他也極爲痛苦,最後只能看着這美麗的女子被送進精神病院,他説雖然這不是他的過錯,但這個陰影總是離不開他。
和王炳文五次見面,我被他對武術的熱愛而感動,他因爲要趕回去拍電視連續劇不能參加本報二十九日舉辦的第三屆伊利杯活動而遺憾,他説我們一定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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