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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城消息

   
 

歷史的紐帶 文化的交融
 

--記克里夫蘭聖依納爵高中(Saint Ignatius High School)的中文項目

 李秋暉
 
 

      2014年9月26日,克里夫蘭聖依納爵高中(Saint Ignatius High School) 的十幾名男生,身着莊重的西裝,在樂團領隊Mr. Dan Hamlin 的指揮中,在克里夫蘭州立大學孔子學院的敎師日慶典上,演繹了一首優美的懷舊歌曲“夢”。儘管歌詞很難,也沒有經過多次排練,但是音樂是心靈的語言,同學們用心去唱,博得了在場觀衆的稱讚!這首歌曲改編自著名的美國歌曲“Old Folks at Home”(故鄉的親人),它是由美國“音樂之父”斯蒂文·福斯特 (Stephen Foster) 在1851年創作的。中國高僧詩人李叔同(弘一法師)依照原來的曲子,在二十年代重新塡寫了感人的歌詞。“哀游子煢煢其無依兮,在天之涯。”這些被在場的觀衆稱爲“紳士”的男生們第一次來參加孔子學院的敎師日慶祝活動,他們非常喜歡孔子學院送的有孔子雕像的書籤,並當即就把它別到了上衣口袋上,自豪地互相拍照。
看到同學們的熱情,想到今年是孔子學院成立10周年,作爲一名中文老師,我有許多感嘅和思考。今年是我第一年在聖依納爵高中做中文老師。兩個月前面試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校長Mr. Daniel Bradesca, 副校長 Michael Gavin, 對未來的中文項目寄予了很大的希望。President Rev. William J. Murphy, S.J.也強調了未來幾年重點發展國際敎育合作的政策。雖然面試很順利,但能夠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重任。後來又得知,學校還請了哥城漢語學院院長石林老師做爲項目發展顧問,心中旣高興又緊張。


   原來,聖依納爵高中的整個社區都對中國文化和中文項目予以關注和支持。可以説聖依納爵和中國的聯繫是很有淵源的。也許很多中國人對聖依納爵不太熟悉,但如果提起利瑪竇 (Matteo Ricci),中國人對他的名字眞是耳熟能詳。他是第一位閲讀中國文學並對中國典籍進行鑽硏的西方學者。他通曉四書五經,廣結中國儒學士大夫,他是第一位把孔子的著述翻譯並介紹到西方的漢學家。作爲一名聖依納爵創立的耶穌會派出的傳敎士,利瑪竇兼容儒敎的倫理體系,並傳播西方天文、數學、地理等科學技術知識。他的著述不僅對中西交流作出了重要貢獻,對日本和朝鮮半島上的國家認識西方文明也産生了重要影響。《利瑪竇傳》一書的日本作者平川佑弘稱利瑪竇是“人類歷史上第一位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諸種學藝,和中國四書五經等古典學問于一身的巨人。”他還將利瑪竇看作是“地球上出現的第一位“世界公民”(homouniversale)”。(中文版序言)
   另一位著名的在中國的耶穌會傳敎士是畫家郞世寧(Giuseppe Castiglione)。他擅于採納中國繪畫技巧而又保持西方藝術的基本特點。今日全球各大博物館都有他的作品陳列。克里夫蘭藝術博物館還收藏着他的作品,“清乾隆,純惠貴妃像”,畫的是乾隆皇帝和 11名妃嬪在一起的圖像。
   利瑪竇和郞世寧讓我認識了他們在藝術,文化,及思想方面的兼容並蓄的特點,聖依納爵高中則讓我感到了博愛,豁達,求知的校園文化。走在校園里,我沒有感到自己有什么不同,反而經常看到一些地方有東方文化的裝飾特點,或聽到有風水意義的潺潺流水,或一尊佛像打開冥想空間,或一副中國字畫藴藏了幾千年的文明。世界史老師兼敎務主任的Joe Ptak説起中國歷史簡直比我知道得還多。他鼓勵學生去參觀克里夫蘭自然歷史博物館最近展出的“Silk Road Project”,並融入他的世界歷史敎學中。樂團領隊 Dan Hamlin 説他最喜愛的音樂是印度音樂。我的學生中有去泰國參加暑假項目的,有越南後裔,有從中國領養的孩子,有泰國後裔,有非洲後裔,他們都毫無顧忌地分享他們不同的興趣和愛好,更重要的是,他們都以自己的經歷而自豪。我想,什么是多元?能夠包容和接受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思想,讓這個群體的人沒有顧慮,不怕受打擊,不怕受排擠,不怕被孤立,這才是眞正的多元文化。統一口徑,打擊異己的文化絶對不是多元文化。
如果説中國人對老子和孔子這些先哲們的態度在歷史上經歷了時而批判時而敬仰的過程,從聖依納爵高中網站上則可以清楚地看到,聖依納爵和利瑪竇等推崇敎育,倡導全球視角的理念一直是耶穌會人士引以爲豪的傳統。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我並非是聖依納爵高中的“第一位中文老師”。聖依納爵高中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開設了中文課!更讓我驚喜的是,這位老師,Mr. Thomson Pasko,現在仍在這個學校敎書,學校剛剛表彰了他從敎50年的資歷!他敎過歷史,中文和英文。

潘道舟老師和李秋暉老師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先用中文跟我打招呼,並用中文介紹他自己,“我的中文名字叫潘道舟。道是《道德經》的道,舟是“一葉小舟”的舟。”他説名字是他的普林斯頓大學的中文老師給他起的。他興緻勃勃地給我講解他的滿屋子的照片。得知我來自中國北方,他幽默地説,那你説話一定有“兒話音”嘍!他給我看了他保留多年的和中文敎學有關的照片,筆記,作業,信件等資料。翻看着這些發黃的資料,想像着在我出生之前這里的中文敎學,潘先生用油墨機給學生影印的手寫的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突然我很感動。這幾年,中文敎學在美國很熱,美國學生學習中文有各方的支持。可是上個世紀60年代,當中國人自己批判孔子,把孔子辱稱爲“孔老二”的時候,當中國人把利瑪竇的墓碑平埋于地下讓其“永世不得翻身”的時候,潘道舟先生在這里認眞地敎着中文。我問他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困難,他想了想説,“It was not easy. But I don’t complain it. I just love Chinese,and I loveTaoism and Confucianism. ”我没有再追问,但是我注意到他换成了英文。我想用什么话安慰他,但只感觉到内心沉沉的,也明白了自己的重任。我指着他墙上的孔子肖像说,“孔子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潘道舟先生在1968年的校志上,文字是 “我以爲我點了Fortune cookies!”
 
潘道舟老師和他的學生參加1967年在聖路易斯的中文夏令營
潘道舟老師保留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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