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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城消息

   
 

大陸最後飛虎隊員吳其軺的坎坷命運
從王牌飛行員 到三輪車夫

 

他曾擊落6架日軍飛機,見證日本投降儀式,赴台後艱難回到大陸。
1954年被迫勞敎20年,刑滿出獄後靠蹬三輪車爲生,1980年平反。


     最後一個清明節,他強撑身體祭拜岳飛廟,在精忠報國的塑像前,清淚長流。
     吳其軺(1918年——2010年),福州閩清人,抗日戰爭時期,作爲優秀飛行員,加入素有“飛虎隊”美稱的中國空軍美國志願援華航空隊第五大隊,擊落過5架日機,4次成功飛越死亡之線“駝峰航線”,自身也曾被擊落過3次,幸而大難不死,獲得盟軍司令部的特別嘉奬,被授予“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和“航空奬章”。


 吳其軺(1918-2010.10.13),男,福建閩清縣十五都人。中國飛虎航空隊第五大隊戰鬥機駕駛員,小分隊(隊長)指揮員,中國空軍中校,曾參加88次對日空中戰鬥,空中作戰時間超過800小時,擊落日機6架,擊傷日機3架次,4次飛越駝峰航線,他曾被日機擊落三次,負重傷,親歷日機在芷江投降儀式,日軍在南京投降儀式等。
  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後,他獲得盟軍總部授予“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另獲頒“航空勛章”和“單位集體榮譽勛章”。國民政府曾授予榮譽勛章17枚。
  2010年10月13日在杭州去世。
  1936年,吳其軺入黃埔軍校,同年轉到杭州筧橋空軍軍官學校,畢業後即投身于抗日戰爭。1943年,他轉入陳納德組建的中美混合聯隊14航空隊的5大隊飛行,成爲“飛虎隊”中的一員。


    1941年畢業後,他被編入中國空軍第5大隊,駐守芷江機場,軍銜上尉。
  吳其軺在中國空軍中美混合聯隊中累計飛行了800多小時,他駕駛的戰鬥機總共被日軍擊落過三次。其中第一次被擊落時也帶給他飛行員生涯唯一一次重傷。
  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之後,吳其軺獲得盟軍總部授予的“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另外還獲頒“航空奬章”和“單位集體榮譽勛章”。其中附帶了一封中英文介紹信

     吳其軺捐贈給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的美國“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和“航空勛章”。
  “基于他卓越的貢獻和高超的飛行技術,特此授予吳其軺上尉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和航空奬章,通過他的杰出成就,吳其軺上尉爲他自己和著名的飛虎隊帶來了極大的榮譽。”
  因軍功卓著,國民政府晉陞他爲空軍中校。
 1918年,吳其軺出生在閩清縣十五都一個鄉紳家庭,是家里的第十個孩子。父親吳鑾仕重視敎育,膝下孩子都接受了高等敎育。原本他的理想是當一名敎師,1936年,吳其軺正在靑島讀師範大學。但是大街上的一則黃埔軍校筧橋中央航校招生的吿示,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他疾書回閩,希望父親批準他投筆從戎,“只想殺敵報國,奪回東三省”,並不等父親回信就毅然從師範大學退學。
曾被擊落
  1941年6月22日,中國空軍最艱難困苦的一年。當時吳其軺在成都機場。敵機來襲,吳其軺與機長洪養浮共同駕駛毫無作戰能力的六架敎練機立即升空往廣元疏散。途經岷江快活林一帶,他們與4架日本神風戰機相遇。在離江面40米高度,吳其軺被日機擊中落水,臀部、腿部多處受傷,被飛機扣在水中。日機擔心中國飛行員沒死,又一個俯衝下來扔下了一串炸彈。
  吳其軺屁股中了4彈。如果不是飛機金屬物質的阻擋,子彈會穿過他的身軀。受傷的他在水中昏迷了過去,是老鄉們划船,將落水的洪養浮和吳其軺救了上來。吳其軺至今記得,因爲飛機發動機已起大火,飛機燒得通紅,附近的江水也很燙,好幾位救他的百姓都被燙傷了。
  吳其軺在廣元養傷一年多,傷好後又回部隊。1942年,國民政府發給吳其軺二等三甲傷殘軍人證書。可是,吳其軺找親屬開出假證明,證明他可以重上藍天和日寇作戰。在他的多次強烈要求下,部隊經過謹愼考查,又讓他重新駕機。
加入飛虎隊


  抗日戰爭進入最爲艱苦的歲月,自1942年,一批美式戰鬥機、轟炸機補充進中國空軍。1943年春,吳其軺駕駛美式P—40飛機對湘潭日軍進行打擊,被日軍防空炮火擊中,飛機機身、機翼都中了20余彈,吳其軺硬是穿過日寇層層防空炮火網,搖搖晃晃地將飛機飛回芷江機場。當他走下飛機時,美國飛行員都伸出右手拇指夸讚他:“我們美國飛機過硬,你們中國的飛行員更過硬。這飛機被打成了馬蜂窩,還能搖搖晃晃地飛回來。了不起!”
  1945年,侵華日軍已元氣大傷。從1943年7月起,中國空軍與美國第14航空隊主動出擊,尋找日軍航空隊主力決戰,還實施長途奔襲,廣泛轟炸、摧毀日軍的機場、設備和其他重要目標。也就是從這時開始,吳其軺和戰友們多次以大編隊機群對日佔武漢、南京、廣州、桂林等日軍軍事目標進行轟炸。
      1945年4月12日,在對武昌火車站日軍地面部隊進行打擊的行動中, 他的戰機引擎被擊中失靈,迫降在離芷江120多公里的辰溪縣境內一條小溪的沙灘上,着陸後幸好遇到村民。當時村民都很窮,但他們還是把過年剩的那一點臘肉拿出來,給吳其軺吃。鄉親們都説,他是“天上掉下來的”,是神,四里八鄉的父老鄉親們都排隊來摸摸他。他住在當地堅決抗日的地主肖隆漢家里,肖隆漢天天設“百鷄宴”款待這位抗日英雄,甚至請回在湖南大學讀書的兒子來陪吳其軺聊天。
見證日本投降
  1945年9月9日,中國戰區日軍投降簽字儀式在南京國民政府中央軍校大禮堂內舉行。吳其軺作爲美軍援華空軍第14航空隊第5大隊的分隊長,帶領他的全體隊員,坐在會場的第一排。吳其軺回憶,應邀參加日軍投降儀式的有美國、英國、法國、蘇聯、加拿大、荷蘭、澳大利亞等國的軍事代表和駐華武官,以及中外記者、廳外儀仗隊和警衛人員近千人。
  8時52分,中國戰區最高統帥蔣介石的特派代表、中國陸軍總司令陸軍一級上將何應欽,第3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陸軍參謀長蕭毅肅、海軍總司令陳紹寬、空軍第1路軍司令張廷孟等5人步入會場,就座受降席。8時57分,中國戰區日本投降代表、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岡村寧次上將率參謀長小林淺三郞中將、副參謀長今井武夫少將、中國派遣軍艦隊司令長官福田良三中將,台灣軍參謀長諫山春樹中將等7人,脫帽由正門走進會場。岡村寧次解下所帶配刀,交由小林淺三郞雙手捧呈何應欽,以表示侵華日軍正式向中國繳械投降。此時恰好是9時正。然後,岡村寧次在投降書上簽字。
  受降儀式約20分鐘。吳其軺説:“這20分鐘的精髓,貫穿我的一生,影響我的一生,升華了我的一生。”
我問精髓是什么?吳其軺回答:“中華民族是不能戰勝的。正義的力量才是永恆的。”
  我採訪過的親歷日軍投降儀式的人物僅有三人,他們分別是84歲南京的王楚英先生、香港88歲的林雨水先生,和杭州90歲的吳其軺先生。在日本侵略中國的15年中有三千多萬人死傷,但是,見證日本投降的,時至今日很少了。
  受降儀式約20分鐘,這20分鐘確實是吳其軺人生最爲光彩的時間。
  抗戰勝利之後,由於參加了88次空中作戰,吳其軺獲得盟軍總部授予“飛行優異十字勛章”,另外還獲頒“航空勛章”和“單位集體榮譽勛章”。


起義回國
  1948年,吳其軺在3000多名空勤人員中以第一名的身份進入美國西點軍校航空分校留學,並在進修結束後到了台灣。1949年,他在台灣已經是中校軍銜。他的父親通過吳其軺的戰友李晨的哥哥,香港泰豐公司的經理李念益先生悄悄捎來家書一封:
  “我希望你回來!葉落歸根!國民黨之所以敗走台灣,完全是因爲腐敗透頂!當年我支持你們兄弟參加抗日戰爭;今天,我希望你回到大陸,跟着初升的朝陽!跟着共産黨!建設我們的新中國!”
  吳其軺説,我當時就嚇出一身的冷汗來,這封信牋如果讓別人看見,我還有命嗎?當時,在台灣的空軍飛機只加少量的油,大約續航飛行30分鐘,根本不可能飛回大陸。
  吳其軺回憶説,有一天,我在西點軍校的同學,美國空軍少校John帶領他的轟炸機分隊降落台北機場。機會來了。我對John説,我想去香港玩玩。John説,來吧,我帶你去。我就上了他的飛機。當時,台灣所有的機場都是戒備森嚴。可是,國民黨軍隊不管美國軍隊的飛行員的起降檢查。就這樣,吳其軺先到香港,找到共産黨的組織起義投誠,1949年12月又到北京,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北京的南苑機場當敎官。雖在機場工作,但對於曾爲飛虎隊的分隊長,吳其軺卻被禁止靠近飛機!吳緣對《中國新聞周刋》説:“他感到強烈的不被信任,提出退出軍隊。”吳其軺的兒子吳緣拿出父親1952年的日記本,扉頁上有父親用鉛筆畫的三架飛機。吳其軺在日記本中畫了美國飛虎隊第五大隊的標誌,並寫上三個小字:“俱往矣!”1950年他離開飛行,到浙江之江大學任敎。在那里,他認識了他後來的妻子裘秋瑾女士。


  後來他的戰友説,當年吳其軺飛去香港第二天,軍隊通緝命令就傳達下來了:“凡是看見吳其軺,挌殺勿論!”——吳其軺在香港只停留六天,如果在香港多住幾日的話,“海灣里出現的不明自殺浮屍”説不定就是他。
  他的父親吳鑾仕,在全國剛剛解放不久,因爲他和他的四哥都曾經是國民黨軍官,被槍斃了。
  吳其軺説:“我的父親從小敎育我熱愛自己的祖國,我之所以奮不顧身投入到偉大的抗日戰爭,也是聽從他的敎誨。可以説,我的鮮血,是爲祖國留下的。”
坎坷半生
  1950年的冬天,鎮反運動開始了。吳其軺未能逃過此劫。三年後因政治審查不能通過,他開始了長達二十年之久的監獄生涯。監獄中的吳其軺躱過了文化大革命的一劫。
  1974年,從監獄出來的吳其軺找不到工作,就在杭州清波針織手套厰蹬三輪車。這一蹬就是六年,一年365天沒有休息日,一車裝卸600斤,一天掙1元2角人民幣。那時,他和妻子裘秋瑾帶着兩個兒子租在12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房租每月3塊3毛。
吳其軺曾經是杭州一帶最優秀的三輪車夫
  因爲蹬三輪車體力消耗大,他一頓飯要吃一斤以上的食物。杭州聞名的小包子,三個才一兩,吳其軺父子三人起碼要吃兩斤,60個。他們怕一次吃60個包子嚇着旁邊的食客,就連着去三個飯館吃飯。這樣一來,白喝了9碗湯,別人看起來還文雅了許多。
  1980年,吳其軺被恢復了政治名譽。平反後,靠着當初農場開礦時對化石的喜好,加上有英語底子,吳其軺被分配到杭州大學(後並入浙江大學)地礦系的標本實驗室做起了標本員。
  2005年,吳其軺得了中風。
2010年10月13日零時28分,93歲的吳其軺老人安詳地走了,結束了他從王牌飛行員到三輪車夫再到浙江大學地質系技術人員的傳奇一生。隨着吳老離去,“飛虎隊”中國隊員已全部凋零。因身體原因,吳老始終無法回鄉,但遺囑稱將骨灰安葬在故鄉閩清。

  2005年9月7日,吳其軺夫婦和老飛虎隊員彭嘉衡、林雨水、李繼賢、尹月波在湖南芷江的受降血字牌坊前歡呼“我們勝利啦”。聯想吳老的滄桑史,這話聽起來其實也令人感嘅、心酸。

 
2009年3月,吳其軺(左)與當年營救過程的見證人之一范成美老人抵頭相擁。幾十年歲月,多少艱難曲折、雨雪風霜,才得以重逢,一泡熱淚在心頭。
 
2007年8月2日,12位曾經英勇支援中國抗日戰爭的美國飛虎隊老兵們在北京聚首,他們中年齡最大的已過九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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