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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記憶還是這么清晰,時常讓我在回憶中感受兒時的單純與天眞……
五十年代初,我們家住在海邊的一幢德國式的二層樓房里,父親與奶奶叔叔同住一起,奶奶和叔叔嬸嬸堂兄堂弟住二樓,父母親和女兒們住一樓。
奶奶是全家人的最高權威,全家所有成員都在奶奶的領導下服服帖帖地生活。我的記憶中是最怕奶奶給我洗頭髮,奶奶的手很有力,頭髮抓在手里,我的頭就別想動了,水似乎有點熱,可我不敢出聲,任憑奶奶左一遍右一遍地洗,直到奶奶認爲洗乾凈了爲止。我最喜歡的是奶奶做的飯菜,米飯燜得不軟不硬,麵食也是絶頂得好,包子、餃子、麵糰、餛飩、花捲、油餅、餡餅、面魚兒,菜肴的做法很有講究,花樣繁多,味道好得不得了。做的時候,滿樓飄香,不管是葷是素都做到色香味俱全。奶奶做飯時認眞負責的表情,至今還留在我的腦海中,奶奶是我們最敬畏又親愛的人,她把濃濃的親情都傾注在我們的一日三餐中。
母親和嬸嬸是女子中師的優秀生,而且還是閨中密友,18歲那年,倆人雙雙嫁入王家門,而且還是在同一天出嫁,這是母親和嬸嬸一生也説不夠的佳話,那時爺爺已過世,奶奶只身一人操辦婚禮,在同一天娶進倆位兒媳,當時的婚禮熱鬧又排場,傳爲佳話。
奶奶在文革開始兩年後(1968年)去世了,母親和嬸嬸也得到了奶奶的廚藝眞傳。時光飛逝,母親68歲那年,四位老人(父親、母親、叔叔、嬸嬸)一同度過五十年的金婚紀念日,五十年的酸甜苦辣,一言難盡,母親是九個子女的媽媽,嬸嬸也是五個子女的媽媽,四位老人養兒養女,五十年的經歷可想而知,應該是含辛茹苦,風雨同舟地渡過的。金婚紀念日那天,風和日麗,四位老人侃侃而談,話題好像還停留在新婚時的喜悅之中。
人生眞是可嘆,轉眼間五、六十年就過去了,積攢下的財富就是平日里那一絲一縷的親情,眞讓人難以忘懷!
王茜 201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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