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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南生：新中国史上第一位在海外任上去世的大使夫人

与妻子在哈拉雷国际机场

新中国史上第一位在海外任上去世的大使夫人

——妻子贺丽娜逝世十年祭

袁南生
　

陪苏里南总统夫人上汉语第一课，左为汉语教师岳红丽

   一是先后帮助津巴布韦总统夫人格蕾丝和苏里南总统夫人英格丽特学习汉语。驻津期间，妻子帮助穆加贝总统夫人格蕾丝和几个孩子学习汉语，使格蕾丝成为当时世界上唯一一位孔子学院学生、学习汉语的国家元首夫人。汶川地震后，格蕾丝亲笔写来中文慰问信。为让格蕾丝写好汉语，妻子为她送去了复读机，并为她几个孩子送去了成套汉语教材。穆加贝儿子10岁生日时，妻子送去了输入汉语学习材料的IPD作为礼物。在格蕾丝带动下，津巴布韦掀起了汉语学习热，交通部长姆绍威等也学习汉语，参议长马宗圭的女儿等高官子女上了孔子学院，还登台演唱中文歌曲。
   2009年，我转任驻苏里南大使，妻子又推动鲍特瑟总统夫人、阿梅拉里副总统夫人学习汉语。妻子偕山东理工大学岳红丽副教授分别为总统夫人和副总统夫人上了第一节汉语课。副总统夫人带着儿子女儿一起学汉语，后来，外长拉金的夫人卡米拉也开始学习汉语，苏里南由此兴起中国文化热。
   迄今为止，全球只有两位总统夫人学汉语：津巴布韦总统夫人格蕾丝和苏里南总统夫人英格丽特，妻子分别陪她们学汉语。格蕾丝后来获得中国人民大学汉语言专业本科文凭、学士学位。

　

贺丽娜看望津巴布韦艾滋病孤儿

   二是带头认养3名爱滋病孤儿。津巴布韦有50多万艾滋病孤儿，妻子为救助艾滋病孤儿，尽了最大的努力。
   2008年10月10日上午，妻子和我前往黎明艾滋病关爱中心，该中心时有3500多名艾滋病人。妻子领着我来到艾滋病儿童病房，为每个孩子戴上北京奥运会纪念章和中津友好像章，送去食物和津元现钞。她一一握着小病人的手，心中充满怜悯。然后，我们前往首都郊区看望7户艾滋病人家庭。这些家庭里男主人都因病去世了，女主人艰难地抚养着小孩，有的家庭只剩下奶奶带着孙子，甚至有的只剩下几个孩子艰难度日。我们的到来让艾滋病家庭的成员们欣喜不已，大家一起唱起了感恩歌曲，边唱边舞，仿佛忘记了人生的不幸。
   此后，妻子和其他女外交官一起，每半月一次，把募集到的食品和其他生活用品等送到艾滋病中心。
   2006年8月24日，妻子邀请40多个艾滋病孤儿来大使官邸参加“关爱艾滋病患孤儿”联欢会，这在驻津使团中史无前例。孤儿们穿上妻子为他们准备的服装，妻子陪孩子们一起做游戏、讲故事，为他们播放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录像，孩子们看得激动不已。他们还互相分享得到的书包、笔记本、玩具等礼物的快乐。
   开午饭了。来自于湖南长沙的大使厨师为孩子们精心准备了午餐，妻子亲自为几个孤儿喂饭。临别时，她请人为每位孤儿送上一袋水果、一个特大面包和一袋饼干，孩子们高兴极了。
   妻子建议我带头认养艾滋病孤儿，即把一年的生活费一次性地交给艾滋病中心或孤儿院，以此推动中资企业和侨商认养。2008年7月，妻子和我邀请7家中资企业代表到官邸座谈，大家一致同意发起“华商关爱津艾滋病患者、孤儿和残疾人行动”。
   8月7日，妻子和我在官邸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发起“关爱行动”，号召华商“献一分爱心，尽一分责任，树一分形象”。确定定点扶持三个对象：一是能容纳1000个孤儿的孤儿院，并配套援建能容纳800人的孤儿学校；二是黎明艾滋病中心；三是拥有800名残疾人和孤儿的达尼科学校。包括认养孤儿、提供食品和衣物、修缮贫困学校、为弱势群体人员在中资企业提供就业机会等。
   记者招待会刚结束，妻子和我以及关爱行动发起单位的代表一起，载着捐赠物品前往黎明艾滋病中心，华商们为该中心捐赠了牛肉、面粉、玉米面、食用油、鸡蛋、自行车、毛巾等大量物品，使馆也捐赠了电视机、收录机和玩具等。中心主任马格丽特说妻子和我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大使夫妇。
   “关爱行动”在津巴布韦很快成为一道靓丽的新景观：我们夫妇和政务参赞贺萌夫妇分别认养了3个孤儿，使馆馆员共认养了100个孤儿。中资企业和侨商认养了3000名孤儿，华商会长李加奇1人认养15名孤儿，华商霍文才认养了50名孤儿。中资企业宣布为孤儿院捐赠20万美金、扶持2所小学和1所孤儿院等。
   “关爱行动”在津巴布韦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津巴布韦通讯社、国家电视台、津《先驱报》等媒体对“关爱行动”予以重点报道和高度评价。穆加贝总统夫妇和反对党领袖、联合政府总理茨万吉拉伊等对“关爱行动”都表示赞赏。总统夫人在感谢信中说，中国大使夫妇对她慈善事业的支持为其慈善事业开创了全新局面。
   2009年7月1日，妻子和我离任前一天还特意前往黎明艾滋病关爱中心，将中资企业和华商捐的1万美元作为孤儿认养费转交给了中心。同时为新任大使忻顺康预留了大笔善款作为后续基金，以便把“关爱行动”持续下去。
   妻子和我离任时，穆加贝总统夫妇举行盛大欢送家庭宴会，家族40多人全部出席。津副外长恩增扎说：“大使夫妇动员华人认养了3000艾滋病孤儿，孤儿们无以为报，他们改从袁大使的姓，例如：罗伯特?袁南生、爱德华特?袁南生，津巴布韦多了一个姓。”这是对妻子慈善努力的一个永远的纪念。

　

贺丽娜招待艾滋病孤儿在家中吃饭

   三是推动成立了苏里南华人妇女会。妻子来苏里南不久，和我一起到法属圭亚那出差，当地华人妇女会在晚会上的精彩演出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当时，苏里南首都的一些华人女性，如邱锦红、陈瑜等，非常活跃，拉起一帮女友开展健身、跳舞等活动，从法属圭亚那回来后，妻子和我到白莲花体育馆欣赏华人妇女跳健身舞，互动之中，成立苏里南华人妇女会的想法出来了。2010年3月8日，苏里南华人妇女会成立，结束了华人来苏157年来没有妇女组织的历史。，我在使馆为华人妇女会的成立隆重举行招待会。鲍特瑟总统夫人英格丽特和妻子担任了华人妇女会名誉会长。妇女会当年编排系列节目，首次参加一年一度的苏里南文化部举办的苏各民族会演，不仅填补了几十年来华人缺席演出的空白，而且获得总统夫妇特殊奖励，此后，经常参加第一夫人和政府部门的活动，配合使馆完成多次演出任务。总统夫人祖上来自于深圳，妻子推动总统夫人就把春节定为苏里南国家节日发挥其影响力，做总统和有关方面的工作。2011年，苏里南第一次举国欢度春节，随后，通过法定程序，春节被定为苏里南永久国家节日。
积极开展夫人外交
   2009年3月8日，妻子计划在大使官邸举行使团夫人庆祝国际劳动妇女节联欢会，邀请重要女性与会，包括津政府女性副部长以上高官、各政党知名女政治家、女议员及各国驻津女大使和大使夫人。确认出席的有总理茨万吉拉伊的夫人、内阁妇女部长穆春古丽；副总理穆坦巴拉的夫人等，预定出席人数80来人。使馆为联欢会准备了系列节目，包括新疆舞蹈、使馆女性官员时装表演、黑人表演的中国功夫以及津巴布韦大学孔子学院学生演唱中国歌曲、白人表演太极拳等。
   然而，一个意外事件使活动泡汤。3月6日，茨万吉拉伊总理夫人因车祸不幸去世，总理受伤。妻子听到这一消息直流泪，我完全理解她的这一反应。因为就在不久前，总理夫妇还来官邸品尝湘菜，夫人苏珊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妻子，妻子还没来得及打这个电话号码，茨夫人就去世了。
   车祸发生后，博茨瓦纳总统卡马宣布第二天派专机接茨万吉拉伊到博检查和疗养。第二天，在总理登机前，妻子和我与贺萌参赞等一起，马上赶到了医院。茨头裹绷带，知道夫人已不幸去世，但强忍悲痛，保持镇静。我对茨万吉拉伊说：获悉总理阁下和夫人遭遇车祸，深感震惊；我们对阁下受伤表示亲切慰问，对夫人因车祸不幸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并送１万美元作丧葬费用，以表达我们的悲痛和慰问之情。后来，妻子又特意参加了总理夫人的追悼活动。
　

和印度柯棣华大夫棣四个妹妹等合影

   我转任驻苏里南大使后，妻子先后到时任总统费内西安和继任总统鲍特瑟家中作客。她在长沙时，特意到湖南湘绣研究所，为鲍特瑟总统夫妇分别定做了湘绣唐装和旗袍，同时，为总统府礼宾长等苏里南朋友购买了湘绣礼服。她就尺寸、面料、花色、样式等多次跑湘绣所，并亲自带到苏里南，送到第一夫人手上。司法警察部长单多吉夫人因病在中央医院住院，妻子知道后到医院看望，使单多吉夫妇深感意外。妻子在北京听说华人女议员李嘉玲生小孩后，来苏里南时，特意买了童装和玩具，到李嘉玲家中道喜。中侨福利会会长周友仁因病住院，她特意到医院慰问。她安排有关联谊活动，先后分别与副总统夫人、国防军司令夫人、华裔议员张凯丽和李嘉玲等见面交流。

　

与妻子在穆加贝总统家做客

   妻子热心慈善外交，来苏里南后，对于使馆与中资企业、华人侨社第一次与苏里南政要联手做慈善提出建议，并积极付诸实施。2010年1月19日，我们夫妇和中资企业负责人及有关侨领一起，陪同费内西安总统夫人丽丝伯瑟，前往帕勒赫斯孤儿院探望艾滋病孤儿，代表使馆向孤儿院捐赠了价值1万多美元的空调、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电脑、食品等物资。大连公司不仅向孤儿们赠送了1万苏元的玩具、食品，而且为孤儿院无偿修理了门窗和道路，侨领余丽红和张德庚也为孤儿赠送了数千苏元的书包、玩具和食物。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例如，2010年4月7日，费内西安总统夫人偕残障人士近20人做客官邸，中资企业为他们提供了资助。2011年3月7日下午，在三八国际妇女节来临之际，使馆与华人妇女会一起，陪同新任总统鲍特瑟夫人前往科蒙韦恩省“幸运之家”福利院探望70多位儿童，捐赠了电脑、冰箱、洗衣机、油漆、食品、学习用品等大量物资。5位部长夫人共同参加了活动。第一夫人、各位部长夫人和苏华人华侨妇女会的成员们亲手将书包、饮料、饼干等一一送到70几位孩子手中，苏国家电视台、中文电视台、《苏里南时报》等对上述活动予以报道，在当地产生了很大影响。
营造使馆内外和谐气氛
   常驻津巴布韦期间，津发生特大饥荒，通货膨胀率创世界之最，一美元兑换津元数万亿。停水停电成家常便饭，物资奇缺，粮食和其他食品常常无法买到，汽油短缺也使车辆无法使用，这给使馆带来了极大困难。
   使馆官邸有大面积的花园和草地。饥荒开始后，妻子将部分花园和草地改为菜地。花工是当地雇员，由种花改为既种花，又种菜。妻子和随任馆员也一起种菜，种了白菜、韭菜、黄瓜、红菜苔、西红柿等，还种了木瓜等水果。种菜满足了外交上宴请客人的需要。韭菜、红菜苔等菜，非洲没有，津国防部长穆南加格瓦（现为总统）、国防军司令齐文加上将（现为副总统）等，吃到这些菜，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在南京陆军学院留学的经历。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访津期间，在接见使馆馆员、华侨华人和中资企业代表讲话时，说使馆为他特供自己种的蔬菜，令他非常感动。妻子负责将菜发给馆员食用，一个礼拜发2到3次，每次每户4斤左右，共发菜92次，起到了解决困难、稳定人心的作用。妻子还将使馆养孔雀的地方改为鸡舍，自己养鸡，多的时候养了90多只，鸡肉和鸡蛋既用于宴请，也用于使馆食堂。妻子常常下厨给馆员做面点，做豆腐，炸油条。作为大使夫人，妻子本来可以享受使馆招待员提供的服务，但有代表团来访，她陪同用餐后仍然经常下厨帮助洗碗筷。贾庆林主席来访时，妻子陪同代表团用餐，在代表团用餐后和服务人员一起洗碗。全国政协副秘书长王胜洪发现了感慨不已。
　

妻子与津巴布韦高官在机场

   中国在津开设使馆30多年来，黑人卢卡斯一直在使馆当勤杂工，他来自于农村，有一个女儿，文化程度相当于高中。妻子说，我们每年帮当地一些学生到中国去读大学，为什么不资助卢卡斯女儿到中国留学呢？如果他女儿到中国留学，卢家就有了第一个大学生，这既是对卢卡斯几十年来在使馆辛勤劳动的一个肯定和报答，也会对卢家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在卢的家乡会有很大的反响。经使馆推荐，小卢卡斯被北京语言大学录取，成为汉语专业的大学生。妻子送给了小卢卡斯许多留学用品。卢妻子带女儿专程从遥远的乡下到大使官邸表示感谢。
   一天，妻子无意中听雇员议论第二天是当地雇员、大使司机巩博的生日，就准备了一袋礼品请我送给巩博。当巩博从我手中接过生日礼物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以后，妻子每年都记着给巩博和其他黑人雇员送生日礼物。我们在津期间，巩博的父亲、哥哥、嫂子和侄女因艾滋病先后去世。妻子每次都伸出援助之手。
   每年圣诞节，妻子都和使馆有关官员一起请当地雇员吃饭，为他们送红包、送节日礼物。每次回国休假，她不仅为每位使馆馆员，而且为当地雇员带礼物。她看到卢卡斯用刀片剔胡须，特意从北京买一个电动剃须刀送给他。

　

贺丽娜与艾滋病孤儿在官邸合影
　

  到苏里南后，妻子一如既往地热心公益之事。每次过春节时，妻子都会到中资企业和侨团、中文学校、报社、电视台等侨社机构去拜年，慰问国内来支教的中文老师。她建议春节时到敬老院去看望孤独老人，亲自准备好慰问品，她是去敬老院看望老人的第一个大使夫人。她还建议为使馆服务的从国内来的两位物业人员专门盖了新房，改善他们的住宿条件。妻子和使馆政务参赞陈绪峰等配合，为使馆馆员举办英语、交谊舞、绘画、太极拳等一个个的辅导班。

永远的贤妻良母
   妻子和我于1981年结婚，一起生活了31年，是典型的贤妻良母。结婚时，没有婚礼，没有婚纱，没有婚宴，两人都骑自行车，妻子随我走进了新房。遗憾的是，婚后许多时候不在一起：妻子怀孕期间，我在杭州大学进修一年；有了小孩后，我在北京大学读研3年；我在长沙中共湖南省委机关工作时，一段时间妻子还在益阳市工作；妻子调到长沙后，我又前往深圳从事外贸工作；调回湖南后我们在一起5年，随后我又被调往湖南大学衡阳分校任职。我调到外交部后，妻子并没有同步调到北京，也不总是随任，而是在原单位工作。妻子对我的人生选择，总是无条件支持。对儿子给予了最理性、最温馨的爱。例如，她先后让儿子上绘画、书法、音乐等多种辅导班，但从不强迫，一旦发现儿子不喜欢，则果断让儿子退出。发现儿子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带他先后到北京、重庆、大连、沈阳、庐山、深圳、广州、天津、鞍山、南昌等许多地方旅游。7岁的儿子，游览长城后，将《我爱长城》的文章投到《湖南日报》发表并获奖。我永远不会忘记，妻子出席儿子在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毕业典礼，见到儿子戴上博士帽时热泪盈眶的情景。

　

儿子获博士学位后，全家合影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2011年下半年开始，她先是严重失眠，后是登革热，接着出现其他病状。我确实做好了思想准备，待她康复后，少加点班，多陪她看看电视；少写点书，多牵着她的手散散步；少点应酬，多陪她聊聊天。我们还计划好，孙子降生后，一起去看孙子，享受祖孙三代团聚的愉悦……。
   2012年2月，我送妻子回国，在北京、长沙分别治疗了一段时间。5月8日，我回国，接妻子返回苏里南疗养。谁会想到，回苏里南仅12天，妻子于5月30日不幸去世。

　

全家在湖南益阳市合影

   妻子去世后，中国外交部发出唁电，国务委员戴秉国、外交部长杨洁篪和中联部、湖南省政府领导人等送花圈或打电话致哀，苏里南总统鲍特瑟、议长西蒙斯、外长拉金等发出唁电或亲自吊唁，拉金在吊唁簿上称大使夫人是“伟大的女性”，各国驻苏大使等数百人为她送行。妻子去世13天时，张高丽访问苏里南，我和苏副外长卡彭斯到机场迎接。舱门打开后，本来和卡一起登舱迎接张走下飞机，机上人员说：请苏里南政府代表稍等，请袁南生大使先上飞机。我对张来访表示热烈欢迎，张第一句话表示，对我妻子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并回忆9年前访问印度时我和妻子接待他的情景。我陪同张高丽与鲍特瑟总统会谈，总统会谈时，第一句话说，我对大使夫人不幸去世表示深切哀悼，对大使表示慰问。
   从妻子去世的那一年开始，10年来，每年妻子的忌日、生日，每逢春节、清明、国庆等节日，我都写诗填词，抒发对妻子的怀念。在妻子不幸逝世10周年之际，写七律两首，愿妻子在地下安息。
　

七律 哭亡妻丽娜逝世十周年

为神十载剩悲哀，梁燕已归妻未来。
掩树层云催泪眼，敲窗阵雨痛愁怀。
情丝百丈连天地，心语三番寄柳槐。
且喜儿孙多努力，忠魂千古卧仙台。

鸳鸯苦短叹暌违，十载为神热泪飞。
月下花前君挽手，倚窗对眼我描眉。
牵情怀魄叹还叹，睹物思人悲上悲。
化鹤犹如昨夜事，亡妻何日彩云归？
于2022年2月3日

作者简介
作者为北京大学法学博士、教授，历任驻印度孟买总领事、驻津巴布韦大使、驻苏里南大使、驻美国旧金山总领事、中国外交学院党委书记兼常务副院長、中国国际关系学会副会长、中国国际法学会常务副会长。曾获国务院专家特殊津贴、印度最佳外交官奖、促进中印经贸往来杰出成就奖、苏里南总统绿色棕榈勋章和美国华人杰出成就奖。


社长：冰凌
总编辑：陈国利
副总编辑：白玥 程挺松
本期责编：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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